多事情他都是听段亦峰和段子雄的,即使没有从卓亦凡口中得知饮血剑的具体下落,只要他稍微吐露出一个大致方位,段亦峰很快就能找到它的。”秀儿赶紧补充道,以此形成强大的压力,促使齐怀山改弦更张。
听闻齐若禤和秀儿的话语,齐怀山陷入了沉思。自鹞落仙翁左百川收自己和段亦峰为徒弟时起,两人就明争暗斗,在各自独立门户后,矛盾更是无以复加,好几次都是刀剑相见,关系根本无法调和。
如果真让段亦峰得到饮血剑的蛛丝马迹,最后找到它,那么东鹞烈火派将第一个面临灭顶之灾,后果不堪设想。他抬头看了看齐若禤,想到女儿的性命都可能受到威胁,他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很是疼痛。
他在屋子里徘徊一会,思虑极深,不过依旧一副举棋不定的样子。
“依禤儿的意见,为父是要去救卓亦凡了?”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是需要救他,不光为了他,更是为了我东鹞烈火派的切身利益。况且,爹爹不是挺欣赏那小子的吗?如此一来更需要救了,毕竟您在告别自己年轻气盛时的举动,转而弥补过错,这可是您一直在说的呀。”
齐怀山闻言,长叹一口气道:“不错,老夫年轻时是做了许多坏事,只因那时的执念太深,现在到了风烛残年之时,才感觉到懊悔。所以,为父一直想在离开人世前多做些好事,以此来弥补以前的憾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这个亘古不变的规律一直在发挥着作用。只是人之将死,并不仅仅是死前一段时间才是如此,其中也包括心死。
心死之后,会发现以往用力做的一切,往往都是徒劳,换来的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懊悔之感。特别是到了迟暮之年,对以往的种种争强好胜,乃至舍本逐末全都是满满的唏嘘之感,齐怀山眼下就是如此。
他无论是渐渐不过问江湖之事,还是在卓剑山庄被血洗想方设法保全卓亦凡,都是出于这个感觉。只是他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在充满血腥和杀戮的江湖门派前,无法扭转局势。
“是啊,齐掌门,既然如此,您更应该去救卓亦凡了。”秀儿趁机说道。
齐怀山摇了摇头,缓缓道:“虽如此,我要做的先是要保全东鹞烈火派的安危,在此前提下才可能去做分外之事。救卓亦凡,我倒是愿意,只是又会将自己置身于争斗的漩涡。这样就连禤儿我都可能保护不了,东鹞烈火派众弟子处于江湖对立面,我怎么能不顾及如此影响呢。”
“爹,该来的难以躲掉。假如我们置身于事外,饮血剑若是真被段亦峰找到了,那我们就能躲过祸患吗?现在我们唯一能把握住的就是眼下,以后的事情真的难以把握。”齐若禤道。
见女儿不停的说服自己去救卓亦凡,齐怀山定睛看了看齐若禤。他猜测女儿可能对那小子有些上心,虽然是以东鹞烈火派的利益为出发点,但是她的话里话外自己还是能够感受到她对卓亦凡的那份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