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不退,反而还更得寸进尺,满口的血腥味让人直皱眉头。
好在这一切并没有持续太久,帐外传来争执的动静。
陆应淮整理好衣袍放下床幔才绕过屏风出去。
谢修然守在门口,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七香那丫头吃了憋,要谢修然讨回来。
“先生!”谢修然听到身后响声猜测是陆应淮出来了,一抬眼看到陆应淮被咬破的嘴唇,吓得剩下的话都忘了。
在他眼中的先生一直是温润君子,可如今……谢修然悄悄抬眼又瞥了一眼,竟活脱脱像个纨绔子弟,倒是和那个江晚晴极为相配。
陆应淮知道他要说什么,出于修养静心等了许久,可谢修然还陷入陆应淮衣衫褶皱的惊骇之中。
他这是打扰了陆应淮的好事?在家中也曾听闻军中对于此事极为随意,然陆应淮曾授课与他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劝和。
谢修然合上扇子,斟酌开口,“先生,虽食色性也。可这是在军中,若与旁人无媒而合……羞煞我等。”
他出身世家,一时倾慕七香已是违反了从小到大熟读的谢家教条,因此夜中常常自愧而不能眠,然而公子这样如玉的人物怎会也如此。
陆应淮嗓音微哑,“她不是别人,也不是无媒。”
瞧瞧,他都听到了什么?不是无媒,也不是别人。谢修然突然心中一跳,福至心灵地脱口而出:“该不会是江晚晴吧。”
陆应淮终于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
偏盛京之中又有折子递来,陆应淮道:“去把那只雪狐带给她。”
谢修然只会点头。
江晚晴在帐中等了许久也没看到陆应淮的身影猜测对方多半是又有军务在身。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门帘被挑起,露出一张年轻的脸,他怀中抱着一只雪狐,安逸地摇着尾巴。
视线相对的一瞬间,江晚晴终于明白那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是什么意思了。
她抓住谢修然的袖子,满眼期待汇成三个字:带我走。
怀中雪狐本来半眯着眼,见有生人靠近心中顿生警觉,一条尾巴炸起毛来紧盯着江晚晴不放。
“哎?这是你养的?”
小狐狸被顺毛后显得很受用,竟伸出四肢来触碰江晚晴的袖口,几下就爬了过来。
江晚晴挠了挠小狐狸的下巴问道:“难不成是那个七香养的?”
谢修然不好意思说,他其实一进来就看到江晚晴鬼鬼祟祟的行迹了。
尤其是那张红唇,肿得好像被人咬过一般。
自幼受的教导让谢修然头顶升腾出一丝热气。
他别过脸去,“公子叫我送过来陪你的。”
说完慌不择路,竟连帘子都不曾掀起就冲出门外。
江晚晴对着狐狸大眼瞪小眼,陆应淮养狐狸?
她啧啧两声,小狐狸在江晚晴怀中寻了个舒服位置彻底闭上眼睛,只偶尔耳朵颤动,叫江晚晴知道它还活着。
陆应淮将奏折大致翻阅后提了朱笔回复,可身前人影不散。
沈英垂着头,嘴唇翕动几下,还是问了出来:“敢问承央公子,可是江小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