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够了,七香又笑眯眯地盯着江晚晴,“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江晚晴知这丫头十个字能有三个字是对的都算不错了,点点头,“你说。”
“你家那位公子,似乎并不是很想成亲。”
“你怎么知道的?他告诉你的?”
七香得意得很,“他是没告诉我,可是他告诉观主了呀。”
她怕两人不信,“他们两个往来的书信我都看过了。”
“观主问你家那位公子是否还维持着心如止水。”七香笑出声,“你猜怎么着,你家公子回信说是。”
七香一口一个你家公子,转眼却把最厉的锋刃直钉在江晚晴的心口。
江晚晴一下觉得厌烦了,她做什么劳什子要在这里听别人讲另一个人是否喜欢自己。
“那巧了,我也心如止水。”输人不输阵,江晚晴反呛了一声。
七香抬起食指摇了摇,“可你在宴上可不是那么表现的啊。”
她凑近脸过来,一双眸子又有隐隐发红的架势,“让我猜一猜姐姐喜欢的是王子晏还是你家公子呢?”
那双瞳孔逐渐变成深红色,江晚晴再次醒来已经在自己的闺房中。
她记不清自己对上那双眼眸之后的事情了,她好像说了什么。
偏偏房中谁也不在,江晚晴自行穿了鞋下了床给自己倒水喝。
梨花木的桌面上留下一封信笺和一个盒子。
江晚晴先打开盒子,见里面是只金簪,再展开那封信竟是陆应淮写的。
她胡乱扫两眼团了团丢进炭盆里。
屋外稀碎的脚步响起,紧接着是若蓝的声音,“小姐,喜服绣好了。”
铜镜中少女眉眼弯弯,一双鹿眼打量着镜中自己。
这是她第二次穿喜服了,尽管第一次并不愉快。
她捏了捏自己的腮帮子,再三告诫自己忘了七香说的话。
陆应淮不喜欢自己,自己也不喜欢他就是了。
更何况,陆应淮不喜欢她这件事,她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可是,这种事,没办法的呀。
她吸了吸鼻子,谁叫,谁叫崔晏出现得那么晚呢。
谁叫曾经有个人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曾经对她伸出双手,告诉她,一切交给他。
纵使背后的满腹的算计,她也认了。
这一夜是元月十四,树梢上挂着的红灯笼烘得再远一点的月色都有些泛着暖色了。
元宵这天夜里,江晚晴换上了新做的袍子。
陆应淮府上的马车更是早早就到了。
元宵这日本就是恋人共度佳节,又因有贺兰澈作陪的命令,两人的马车急吼吼地就往朱雀大街赶。
马车内陆应淮皱了皱眉,他挑起一角帘子问马夫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知马夫有些吃力地绷紧缰绳,只说今晚的马有些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