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盖板随手而动。这块盖板面积很大,也非常沉重,约有一丈二尺见方。他刚刚掀起一个高约尺许的缝隙,就看见下面有一个方形的洞口,并且里面有微弱光亮传出。鬼人双臂一使劲,这块巨大的盖板就飞向一边庙墙,‘嗵’一声,全力砸在庙墙上。于是,整个庙都为之一震颤,晃动了片刻,差一点把破庙给震塌了,接着上面房梁与椽子上历经年久积存的尘灰纷纷掉落。顿时,一股气旋夹杂着浓浓的油烟味,立刻就从那洞口里窜旋出来。随之洞里的光亮,也在气流作用下,忽明忽暗闪了几闪后,竟然悄无声息消失了。
鬼人没有停顿,不顾仍在向上飘散的微微烟气,直接从那个洞口顺着陡峭的台阶就下到地下。四处一看,原来这里是一个昏暗的地下石室。他透过洞口传射下来的弱光,他看到一个女人双手抱胸,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微闭着眼睛,脸上显惊恐状,但由于地下室光线太暗淡,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鬼人向前迈了几步,走近她。并想到,此人很可能是那个大小姐白羽情。他没有出现丝毫的犹豫,立刻就俯身把她给抱起来,沿着台阶往上走。女人也没有反抗,只是她身子颤抖得非常厉害。鬼人也不管这些,紧紧揽抱她向上送着,他现在就是要快速地把她送到庙的地面上去。因鬼人还有他自己的事要做,下来的目的,并不是为救人。
上面的那些人,连拖带拉,七手八脚就把她接了上去……苟悦悠一看,脸舒眉展惊喜万分,连声叫着:“大小姐!大小姐……羽情!羽情……”
鬼人仍在地下石室里,他把皮口袋从身上解下来,从中拿出火镰、火石、火绒。先引燃火绒,再将火绳点燃。他看到在一个木架子上有一盏油灯,两步上前将油灯点亮,并把火绳撵灭。又把火绳同火镰、火石一起放入皮口袋中。他四处查看了一下,除了那个木架子,就是地上角落里有几处便溺,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室内的骚臭之气早就灌满他那空空洞洞的鼻孔,但他强忍着,还在仔细地到处寻找。木架子是空的,上下两层,只有中间横着搭上两块破烂木板,并贴靠着一面墙放置着。此木架破烂木板上有一盏油灯,再别的东西,就是有一个较大的陶制水罐,里面有近半罐的清水。有两个较大的破碗,在其中的一个破碗中,还有少半碗灯油,再没有其他的物件。
鬼人内心懊丧,暗骂,穷鬼!死鬼!净毛鬼!连个赏钱都不给,杀你不如杀只兔子,肉不能吃,血还腥,倒霉加丧气。但他还不死心,又用眼光四处再搜寻一遍。他觉着墙角那便溺处的地面有些异样,有块稍凸出地面的点。他就走了过去,在湿漉漉的凸点上用脚使劲向下一踩,‘啪’的一声,面前墙角壁离地二尺余处,有一块墙面上的石头向下沉去,显露出一个二尺见方的小石洞。鬼人‘嘿嘿’一笑,一松脚,那块石壁又蹿上来,石壁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鬼人拿过来那盏油灯,把它放在墙角边上。他再次将那凸点用力下踩,当他看到里面只有一个扎着口的皮口袋时,将手伸进小石洞拿出那个皮口袋。皮口袋不算太重,鬼人掂了掂,约十斤左右。鬼人快速拿过来放在一边的那个大皮口袋,将这小的皮口袋就装了进去……
就在这时,在上面没搜寻到外财的全无妄,从上面顺着洞口台阶往下走,嘴里还喊着:“师父,你在干什么?怎么还不上去?”
鬼人一惊,动作极其迅速,一脚踢翻油灯,立刻石室里又恢复到以前的昏暗状态。鬼人心里在暗暗骂着。狗心事!哪也少不了你?但嘴上却阻止着,高声说道:“别下来,我这就上去。”
全无妄脚还没落到石室的地面,就又爬着返回到地上破庙中,那斜肩背的皮口袋深深勒进他的肩胛。全无妄也在想,老家伙!你把个美人送上来,自己在下面搂着石头亲嘴呐!石头好玩吗?
师徒三个人,无论走到哪,不管站与坐,背在背上这个皮口袋却时时刻刻终不离身。
苟悦悠看着,也不由产生敬佩之心,人家也是真不容易呀!流血流汗,挣那些可都是玩命钱。
白羽情坐在近门口附近的一个破凳子上,神情极为恍惚。她一言不发,只是瞪着个眼,呆呆地坐在那里。显然这几天囚禁,对她身心的创伤较为严重,得个一时半会的缓解过程。虽然她这几天来经历一些磨难,脸色有点苍白,头发散乱着,但仍不失俏俊的美人相。那身形是,凸的丰满,凹的优柔。她一身白色嵌边衣裙,素得清洁,犹如旭日微风中戏水的白鹤,自然而飘逸。脸如娇蕾羞影水,眉黛秀清丝柳怨;净眼明波比山泉,锋鼻玲珑伏善面;唇吻瑞雪梅花笑,元宝双耳侧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