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阮彦说的,生了孩子就领证,这个承诺始终没有兑现。
每个月月底,阮彦还会来跟她伸手要钱。
韩菁秋受不了这种生活,不是没想过回国,但阮彦不允许她走,有一回她偷偷溜走,阮彦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拖出机场,联合他的姘头把她打到轻微脑震荡。
几次三番的暴打,吓得韩菁秋不敢再尝试逃跑。
阮彦的*程度超出韩菁秋的想象,他在脸书上晒出他和另一个男人抱着儿子的照片,他自称是孩子的妈妈,至于另一个男人,则是孩子的爸爸,两人还宣布,不日将前往荷兰登记结婚,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因为阮彦嫌她碍眼,不想她破坏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韩菁秋才得以回到国内。
回想这十几个月来经历的一切,韩菁秋自己都觉得荒谬,她就是为了这么个人渣跟丈夫离婚,跟父亲决裂,落到众叛亲离的下场。
而在阮彦一次次的殴打之下,韩菁秋越来越频繁地想起郁仲骁。
这也是韩菁秋回国后,在小叔家躲了几天,得知郁仲骁军演回来后,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的原因。
她后悔了,她后悔跟郁仲骁离婚,她想要过回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哪怕守活寡也无所谓了。
可是那天,在办公室门口,郁仲骁二话不说就拉开了她,没有一丁点怜香惜玉,他让她以后不要再那么喊他,然后径直走人,甚至不给小叔面子。
后来她再去部队找他,没一次是见到他人的,他总有各种理由来回绝她。
韩菁秋不明白,她都已经知道错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对自己?
昨天,她从小叔那里得知,郁仲骁在军演中因个人失误受到上级批评,所以她特意起了个大早,让保姆煮了粥给他送去,结果一到部队就被告知郁仲骁不在,她在宿舍楼下碰到个军官,对方告诉她,郁仲骁昨晚就回了滨江苑。
……
望着眼前的郁仲骁,韩菁秋只觉得满腔的委屈无处诉说,心底那股称之为懊悔的情绪也越发强烈。
她又记起姐姐殷莲说的话,自己当初那样子走掉,是个男人都不可能不心生芥蒂。
哪怕郁仲骁平日里再好说话……
这么一想,韩菁秋把保温杯举过去,亲昵又俏皮地说:“还没吃早餐吧?喏,这是枸杞菠菜猪肝粥,早上现做的,应该还热腾腾着。”
说着,她就想进屋。
郁仲骁站在门口没让开,他的身体甚往她视野的左侧挡了挡,刚巧挡住次卧的门,他说:“回去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韩菁秋看向郁仲骁棱角分明的脸庞,他的神情不喜不怒,对着她,就像对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个认知让韩菁秋脸色微变,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地说:“这里是我们以前的家,我为什么不能来?”
“我们已经离婚了。”
韩菁秋因为这句话,眼圈发热发胀,仅存的那一点点希冀眼看就要熄灭。
她上前拉住郁仲骁的手,声音已经带了哭腔:“仲骁,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前是我不好,你不要——”
“我送你下楼。”
郁仲骁打断她的话,他反手合上身后的门,不着痕迹地拨开韩菁秋的手:“走吧。”
“我不走……”
韩菁秋蓦地噤声,因为挨得近,加上郁仲骁的侧身,她看到他肩胛骨位置有几道被指甲抓起的红痕。
那感觉,仿佛被掀开天灵盖一盆冷水浇下。
她的视线上挪,果然,在郁仲骁脖颈的大动脉处发现一个吻痕,整个人像突然从梦中惊醒,韩菁秋抬脚就要往公寓里冲。
郁仲骁眼疾手快地拽住她的手臂:“你做什么!”
防盗门哐当一声撞上墙壁。
“该是我问你,你在房间里藏了什么女人!”
韩菁秋被郁仲骁拦在玄关处,看他这样,她更坚定自己的猜测,里面真有女人!
“出去!”郁仲骁低沉的嗓音里暗含了警告。
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这么呵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