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甜筒,此刻回来,怀里还抱了桶爆米花,笑得很甜:“欢欢,你要吗?”
她已经忘了自己一开始是多么惧怕这个男人。
孩子忘性大,一点点的好处,便能让她忘记之前的不愉快。
叶和欢说不用,瞥了眼郁仲骁,正好,他也在看她,两人视线一对上,她不动声色地转开了头。
“姨姥爷,我们等会儿去打气球赢毛绒玩具好不好?”
叶和欢正在喝水,听到‘姨姥爷’呛了一口,忙伸手捂住嘴,才避免湿了身上的t恤。
原以为那人会生气,谁知,他居然语气温和地道:“好,你喜欢什么玩具?”
“我喜欢趴趴狗,喜欢麦兜,喜欢泰迪熊,还喜欢海豚宝宝,好多好多,反正都喜欢。”陆含胭脸蛋红扑扑的。
叶和欢佯作生气地训她:“胭胭,不准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可是,欢欢,是你说的,姨姥爷不是别人。”陆含胭说着,立刻扭头看郁仲骁:“你说是不是,姨姥爷?”
叶和欢:“……”
郁仲骁笑而不语,只是转头看向那个被自己的话噎住的女人。
……
叶和欢回到车边,把水瓶放进去,小叛徒陆含胭已经跟过来,拉了拉她的衣服:“欢欢。”
“干嘛。”叶和欢语气冷淡。
可能心中有愧,陆含胭细声细语地说:“欢欢,等会儿我们一起去打气球吧。”
“你不是有姨姥爷了吗?还要我干什么?”
陆含胭朝郁仲骁所在的方向瞧了瞧,凑近叶和欢,小声道:“我就是想让他帮忙打玩具,欢欢,你别生气,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你看,我都没告诉他,你其实只是我表姐……”
叶和欢的小手指被勾住,陆含胭讨好地咧着小嘴:“欢欢,我让姨姥爷赢了泰迪熊送给你好不好?”
刚想摆着脸说‘不好’,她的手机响了,是小姑叶知敏的电话。
叶和欢瞧了眼脚边的小家伙,转身,接起电话:“小姑。”
叶知敏其实是特意来交代一些关于陆含胭的事情,陆含胭有点先天不足,身体比较弱,她告诉叶和欢,不能让孩子在太阳底下玩太久,最好别玩一些刺激性的设施,譬如海盗船。
“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叶知敏欲言又止,沉默了几秒才说:“我听殷莲说,昨晚他也去了韩家?”
叶和欢的心跳微微一滞,知道瞒不住,‘嗯’了一声,攥紧手机,但又忍不住撒谎:“他早上已经走了。”
“欢欢,小姑知道你心里苦,也不想逼你,但你们两个之间,阻隔了太多的东西。”
“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她的声音干涩。
叶知敏还想说什么,但终究化为一声叹息,只是提醒她:“选个时间,去给你妈妈扫个墓吧。”
……
叶和欢拢了拢长发,转身,没有瞧见陆含胭的身影,吓了一跳,就连郁仲骁也不见了人影。
想到陆含胭挂在嘴边的打气球,她问了人,匆匆地找过去。
果然,还没走近,一眼就瞧见了站在气球摊前的熟悉身影,颇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陆含胭软糯糯的声音也传来:“我要那个,姨姥爷,你这次记得少打一枪。”
郁仲骁低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拿起气/枪,摆出了极为标准的射击姿势,身体往右后方稍稍倾斜,左上臂紧贴胸侧,肘抵于髂嵴,枪托地板紧抵着右肩关节内侧,右手握把,腮部很自然地贴着枪托。
他穿着薄薄的衬衫,阳光下,勾勒出他优美的肌肉线条,引得周围不少年轻女孩投来崇拜的目光。
叶和欢望着他射击时专注的神态,不禁回想起他站在自己身后教她怎么打靶的情景——
他的身体贴着她的后背,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后覆在她握枪的手指上,她整个人都被他搂在怀里,他的脸颊若有若无地碰到她的耳朵,下巴处扎人的青色令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他低沉的嗓音响起:“别乱动,注意力集中。”
那个时候,她活得无忧无虑,初生牛犊不怕虎,肆无忌惮地接近他,一而再触及他的底线。
“姨姥爷好厉害!”陆含胭兴奋地大叫,颠颠跑过去,又把麦兜毛绒玩具抱进怀里。
郁仲骁放下枪,像是感知到什么,朝她这边瞅过来,眼神格外深邃,掺杂着一丝的温柔。
陆含胭抱着三个毛绒玩具,一步一晃地跑向叶和欢,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儿:“欢欢,这些都是姨姥爷赢来的。”
叶和欢摸着毛茸茸的熊脑袋,淡淡嗯了一声。
……
中午,三个人坐在游乐园旁边的肯德基里,吃着陆含胭特意准备的寿司跟烧烤。
叶和欢看陆含胭一个劲吃烧烤里的肉,想到小姑的交代,把土豆递给她:“你还在长个子,多吃蔬菜。”
陆含胭吃的满嘴都是酱汁,扬起苹果般的小脸,看着郁仲骁:“是这样吗,姨姥爷?”
郁仲骁背靠着椅子,他没有吃多少,望着对面母慈女孝的两人,心里说没感觉是假的,听到孩子问自己,尤其是对上那双乌溜溜的猫眼,他心头一软,拿了纸巾替她擦了擦嘴角,笑说:“听你妈妈的。”
叶和欢不由地多看了他一眼,结果这一看,两人的视线又不期而遇。
陆含胭小大人地点点头,埋头吃了会儿,突然又问郁仲骁:“姨姥爷,你什么时候跟欢欢结婚呀?”
郁仲骁闻言抬眼瞅向叶和欢。
叶和欢脸一烫,拿出一块里脊肉,眼疾手快地塞到陆含胭张开,还要说话的小嘴里:“吃饭时不准说话。”
说着,她警告地瞪陆含胭一眼,小家伙自知说错了话,嚼肉嚼得更起劲,眼睛看都不看叶和欢。
气氛逐渐变得怪异。
叶和欢拖开椅子,借口说去洗手间,大有落荒而逃的架势。
……
洗完手出来,叶和欢瞧见了靠在墙上的男人,她佯装没看到,绕过他就要走,一条大长腿挡住了去路。
“你又想干嘛?”
郁仲骁看着她去了趟洗手间又冷漠下来的小脸,恨不得撕裂她这张装模作样的面具,但他忍住了,只是说:“回去收拾一下,跟我回丰城。”
———————————作者有话说———————————
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我又心软了。
小剧场——《说过最伤人的一句话》
某晚,郁先生跟郁太太运动完,闲来无聊,谈到彼此说过最伤对方的话。
郁先生觉得,郁太太最伤自己的那次,就是自己为救她受伤住进医院,结果她倒好,直接拿了一盒计生用品,跑来跟自己说,我跟你睡一次,从此咱两桥归桥路归路。
郁太太想起他们的第一次,红了脸,然后,腰肢被郁先生狠狠掐了一下。
真是小心眼的男人!
说起这个——
郁太太也想起来了:“你不也一样,还说我,是不是跟每个帮过我的男人都会上/*。”
郁先生微微蹙眉:“你少冤枉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对女性而言,你的这句话,充分践踏了我的尊严。”
郁先生义正词严:“我绝对没说过这话,你别把姓裴的说过的混账话往我身上推,如果是我说的,我一定承认。”
不等郁太太对他进行道德山的抨击,郁先生两眼一闭,睡着了。
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