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下厨给老婆做的第一顿饭被某个垃圾人给毁掉了——一想到这儿,??时奕州就恨不得跑到传声楼下,雇上十几个大爷大妈冲着宁晟言的海报狂吐口水。
他差点要按捺不住真的行动起来,可一想起渣滓本人不在a市,??没办法亲眼看见到那一幕,憋了半肚子火的男人冷哼了好几声,决定再宽限他个十天半个月。
但十天半个月够吗?时奕州想了一下,??要不还是等到《未戎》播放结束吧。
自家老婆的新剧还需要他那张并不是很拿得出手的脸来打打数据,??总不能她主演的第一部剧还没出炉,剧组就以男主角‘黑料缠身、下场惨淡、破产毁容’而收场吧。
但也不是不可以。
时悦都能买下二十个传声,??还搞不定一个小小的影帝了?
时奕州正在进行头脑风暴,??隐隐有着黑化的趋势;私人飞机上,??姜浅看见坐在对面的男人时不时冷笑两声,??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
“你没事吧。”而且冷笑就冷笑,??看着她做什么。
听到声音的时奕州瞬间回神,“没事,你怎么了?是冷了吗。”还噌地一下直起了身子,??说完就要去拿毯子。
不等姜浅拒绝,??薄薄的毯子就被体贴的盖在了她的身上。
不仅如此,??连毯子的两个角都被仔仔细细塞到了她的脖颈处,一点儿空调的凉风都漏不进来了。
姜浅:“……”
“还冷吗?”
冷,??真是冷死我了。
她瞪了下眼睛,??“你没事儿就吃点溜溜梅吧。”
姜浅说完后就将额头上的眼罩拉了下来,??准备小憩一阵,坐在对面的时奕州见她沉寂下去,心跳反而更加快了。
没错,??他确实有点躁动,??而且是很难分清缘由的那种。
男人想了想,??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和姜浅单独去到某个地方了,按理来说,自己不应该表现得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现在简直比时星祁还要时星祁。
私人飞机他坐了不知道多少次,但今天就是觉得不一样,看哪儿都新鲜。
看着姜浅已经歪过去的脑袋,时奕州坐在椅子上前后晃了半天,最后还是小心解开了安全带,悄咪咪坐到了她跟前去。
就在他刚落座的下一秒:
“你干嘛。”耳边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时奕州的心漏跳了半拍,有些不知所措地回过了头。
“遮光板没拉下来。”他说着手将板子关闭,两人所坐的位置附近接着暗了下去。
姜浅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在这种平静而又纯洁的眼神下,原本没想干什么的时奕州都突然升起了一种罪恶的念头。
等等,他单纯地想和姜浅坐在一起没错吧,应该是这样的吧。
刚才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他应该脑袋里什么废料也没有吧?没有偷亲她的想法,没有想等她睡着的时候轻轻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再掏出手机拍张照片设成屏保,或者是将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掌心里,好好把玩一下。
应该没有吧。
时奕州越想越心虚,在姜浅的注目礼下虚弱地笑了一下。
而姜浅,一个冷不丁地,被他高高扬起的嘴角给闪到了眼睛。
无论是从别人嘴里听说、或者是刚认识时候的亲眼所见,时奕州都很是一张得罪不起的僵尸脸。
他很少笑,更别说是这么明显地勾起嘴角。
姜浅稍微将安全带松了一些,整个人都转了个方向,面对着身侧的男人
“再笑一个。”她说着,端起手边的橙汁喝了起来,二郎腿翘得老高。
两人在刚上了飞机后就换回了自己平日里最舒服的装扮,时奕州:不穿三件套会死星人,最少也是单穿个衬衣,再搭配个西裤皮鞋;至于姜浅,她实在怕热,也换上了又休闲又清爽的运动大短裤。
脚上踩着一双爱马仕的白色小拖鞋,女人光滑而有白皙的小腿不停晃悠,一上一下,让时奕州的余光没办法不注意到它。
看到他久久没有回应,姜浅的指尖点点自己的脸颊,歪了歪脑袋。
她的腿越晃幅度越大,还在不经意间距离男人的大腿越来越近。
空气当中是淡淡的橙香味,原本清爽的味道不知为何变得黏稠了起来,18度的空调仿佛失去了动力,让整个机舱里变得更加燥热。
眼看着女人的腿再度抬起来,时奕州也不知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腕。
嫩滑的手感传来,不仅姜浅愣住了,时奕州也愣住了。
——现在说我不是故意的会不会有点晚。
他盯着姜浅,姜浅盯着他。
时奕州的脸色正在逐渐泛红,姜浅觉得自己被攥住的皮肤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还痒了起来。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小腿却莫名跟着力道向下,压在了对方的下肢上。
而就在落下的一瞬间,时奕州不知为何突然微微颤抖了一下。
姜浅愣住,视线低了低,紧接着像一只炸了毛的猫,蹭地收回小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穿条裤子吧你!”她的脸红得像是打了几十层腮红,一把将毯子扔在了男人的腿上。
时奕州顿时慌了,“你听我解释。”但始终没敢站起来。
姜浅见状脸更红,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连拖鞋都不要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休息间里。
“啪嗒。”门又锁上了。
时奕州:“……”救命。
他眼巴巴地望着姜浅离开的方向,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犯了解释都没办法解释的大错,明明前二十六年都扛着过去了,怎么现在一点定力都没有呢。
时·难受·奕州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准备起来去冲个澡,但是他才刚站起来后发现了——嗯,浴室就在自家老婆进去的那个主休息间里。
“……”操。
至于另一个主人公本人,她看着面前的洗手池,一连在脸上撩了十几把清水。
姜浅:幸好我定力强啊。
……
飞机即将降落,窗外的金黄和地面上亮起的灯光相互交缠,最终融为一体,看着越来越近的跑道,时奕州的头脑风暴终于在落地的瞬间停了下来。
他原本想的是先带姜浅去找一家不错的餐厅。
主要是吃点东西垫垫胃口,其次是说说贴心话、顺带展示一下自己的财力,然而就在他委婉地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被姜浅十分不委婉地给拒绝了。
——又是露营又是野餐又是看星星的,她要将胃口留给烧烤,并不想在板凳上一坐就是三个小时,吃上一顿能急死急性子的法式大餐。
家庭弟位在这儿,时奕州的头点得飞快。
至于两个人走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f市的天空和b市看上去大为不同,没了厚厚散不去的乌云,天青万里,偌大的圆盘高悬于天空之上。
机场坐落在空旷的山林附近,冷清的月光如水一般洒向人间,或明或暗的星点镶嵌在黑绒一般的夜幕上,这是久居都市的人难得一见的绝美夜景。
姜浅抬起头,突然觉得这阵子积压在心底的阴霾,都被缓缓拂过夏日微风带走了不少。
她和时奕州并排走过透明的长廊,直到看到顶楼停车场上已经备好的黑色保姆车。
烤架、折叠桌椅、露营专用的地垫,便携冰箱里的肥宅快乐水,以及一大堆新鲜的食材与瓜果,被满满当当塞了一整个后备厢。
姜浅被这阵仗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她坐进副驾驶,任由男人替自己拉好安全带。
“都是刚准备的?”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旁边,检查好卡口的时奕州挺起胸膛,“嗯”了一声。
姜浅:“……”
怎么看上去像是得了小红花的幼儿园小朋友似的。
可话说回来了,怪不得他刚上飞机就打开电脑急匆匆地发着消息,她原本以为时奕州是有重要的工作还没办完,正在加班加点,接过居然是让人去准备晚上要用到的东西了吗。
话说他的工作狂人设,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歪道姥姥家去了啊?
女人看着时奕州绕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系安全带、点火,接着缓缓发动车子,顺着车位开了出去——
她的视线并不隐蔽,可以说是光明正大,甚至还有些过分直白了,可时奕州明明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注目礼,却始终没有侧过脑袋,依旧在那儿自顾自地勾着嘴角。
“……”会不会太骚包了啊时小学生。
窃喜的话也要稍微收着点,不要一直用余光关注着我这边了啊!
姜浅被他的小动作逗得说不出话,但又不想打扰他开车,干脆将怀里的抱枕往上搂了搂,摇下车窗,转而看起了外面的风景。
随着汽车进入林中,带着阵阵凉意的夏风钻进了车窗,扫去了一身燥热;树在路灯的照射下拉出一道道影子,周围只能听到几声蝉鸣和蛙叫,静谧的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人。
他们要去的地方距离机场并不远,却要爬到整个山的最顶尖,乡间的路并不好走,一路上弯弯绕绕,半山腰住了人的地方还好,水泥路修得结实,可到了后面,原始的土路就变得有些颠簸了起来。
姜浅被颠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再没心情看风景,索性闭上了眼睛掐着虎口,等到她的早饭都要因为晃荡而吐出来的时候,车子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平缓的空地上,两顶米色的帐篷斜对着支起,而在据点中间,红白相间的方格餐布上摆好了一小束插花
“到了。”
时奕州的声音在姜浅的耳边响起,她缓缓睁开眼睛。
高高立起来的射灯、帐篷外挂的捕梦网的小彩旗、地上的零食,以及支好的投影幕布——夏日的微风缓缓带动姜浅垂在耳边的碎发,天空当中一丝云都没有,璀璨的星空就这样暴露在她的眼里。
姜浅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不少,她将口罩摘下扔到了后排座椅上,拉开车门巡视了一周,然后:“啊啊啊啊啊啊——”
对着空旷的夜空喊了好久好久,久到破了音后才收了嗓子。
同一时间,正在后备厢里搬着东西的时奕州被吓了一跳,提着矿泉水的手一滑,咚的一下砸在了脚面上。
“……”脸都紫了。
“怎么了?”不远处,听到动静的姜浅疑惑地回了头问了一句。
男人尽力勾了下嘴角,“没事。”
他有事,他疼,但是他不说。
今天是展现自己男友力的时候,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
时奕州在姜浅看不见的地方咬了好一阵的牙后才缓了过来,接着装作云淡风轻地颠了颠手里的东西,将后备厢里能用的到的物件一个个地都搬到了餐布上。
等到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他又将未成形的便携烤炉收拾了出来。
就像提前在山上准备好的东西一样,按理来说这个也可以提前备好,但本着让老婆看看自己动手水平的想法,时奕州专门把安装烤炉当成了一个保留环节。
男人戴着手套开始拼装,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姜浅一屁股坐在了餐布上。
她一边喝水充饥,一边静静等待着烤炉完工。
等着等着。
直到她的肚子叫到第五声的时候,时奕州仍在那儿倒置着最上面的铁片。
姜浅的眼皮狠狠跳了下。
“你行不行?”
时奕州抬头“我很行。”他目光坚定又自信,但动作怎么看怎么蹩脚。
姜浅:“别嘴硬了,交给我来吧。”
她不给时奕州机会,大步走过去接过了摊子。
——再等下去就真的可以直接吃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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