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误会了,这小萝可能是看你身边这位李公公孤苦无依,愿意以父亲事之,这事在宫中早已传开了,不想天帝却不知道。”
凤魅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拉起了李常德来,李常德真是受宠若惊,凤魅却说:“好了,不要哭了,朕倒是没想到这这个无根的家伙还有这后半生的福气,这种事情宫规倒也不曾严令禁止,只是日后小心点不要落人话柄就是了。”
李常德挣脱开凤魅的手重新跪下不住磕头,嘴里喃喃谢这太后和天帝隆恩,太后和凤魅相视摇头而笑。
“还不去清裔宫中传旨,你违背了朕的意思,纵然是把头磕破了朕也是要治罪的。”凤魅看李常德一时半会这头还磕不完呢,于是在一边取笑他说,那李常德倒是机灵,人还跪着呢,竟然在爬起来的过程中早已跑了出去,逗得梦竹在一边都是呵呵而笑。
却说张清清的清裔宫早已和冷宫无异,若不是凌芳若平日交代自己梅轩中送些用度她这里难免更加恓惶,还好太医孟景升从不以富贵贫贱视人,每天都是尽心尽力地过来为她诊脉,张清清的心也早已冷了。
一时大错铸成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退路了,如今天帝早已冷落了自己,这清裔宫已经与冷宫无异了,本来以为尚能母凭子贵,腹中的孩儿能为自己挽回一些面子,可是事实证明都是徒劳,自己闯了一次御书房,天帝答应会来看自己,可是自己盼星星盼月亮始终没有盼来天帝。
自己也想到过死,可是天帝又有旨意,若是自己竟然敢一死了之必然要诛自己九族,只因自己如今便是死了也是加害了皇族后裔呢。
她站在殿门前,也不坐,而是依着门框站着,仰面看着宫中灰蒙蒙的天空,虽说这里的四时之景自己早已烂熟与胸,可是如今想到竟然是有那么多趣味,只是天帝并没有要自己禁足,可是她却也没有脸面到外面去走动了。
身边伺候的奴才们见主子不得志早已不再殷勤了,自己出去形单影只,也只能落人笑柄而已,自从环儿死后她也不愿那些宫女在身边伺候,只因无论是谁在身边总让她想起环儿,心中总是难过,还不如一个人清静。
若是就此出去碰到了别人,她这贵妃的颜面竟要如何周全,别的昭仪身边怕也是要前呼后拥的吧。
想着想着张清清的脸上浮现一丝苦笑,这些事情好像也都怨不得别人,当初自己不得天帝宠爱时也是自己主动依附了贺姬翎,转而又投向了薄刺心,只想着能掣肘贺姬翎,可是自己真的低估了贺姬翎了。
现在回头想想自己真是幼稚可笑,那贺姬翎纵然是千错万错,可是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自己担心的怕不过是日后会受制于她而已,就因为如此才始终与她作对,可是最后却栽在了上官娉婷身上。
这宫中的事情有时候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当日环儿说要吓一吓上官娉婷的时候自己却为何有些幸灾乐祸,那也不过是一时之快,可是如今环儿已死,自己承受的却是无尽的痛苦。
她腹中胎儿已经有了七八个月了,肚子隆起的已经十分明显,依着门栏的时候肚子轻轻贴在门框上,有时那孩子突兀地在肚子里动了起来碰到门栏,她甚至觉得都将门栏撼动了。
这是个皇子是无疑的了,起初孟太医和凤凉说起自己腹中是位皇子的时候自己尚未在意,可是现在想想自己日后还真是要仰仗这腹中的孩子了。
正自胡思乱想,宫门外的雪地上好似响起了脚步声,初时听起来尚不真切,而且自己的清裔宫早已不见人来,或许一早一晚有凌芳若身边的小萝或者是孟太医前来,可是这个时候却并不是她们来的时候。
不仅是张清清,就是躲在偏殿中烤花赌钱的小太监们听到了也都是愕然不已,早有几个小太监跑出来探头探脑地看着宫门外呢。
这李常德也没叫他们失望,昂然走了进来,看到张清清独自一人站在殿门口,偏殿的小太监们则东张西望,看到自己之后想过来献殷勤却又不敢。
“天帝口谕,宣清贵妃娘娘即刻到御书房伺候。”李常德扯着嗓子传过圣谕之后赶紧躬身走到张清清身边说:“娘娘,别愣着了,赶紧收拾一下,就随奴才到御书房去吧。”
张清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是天帝叫李常德过来传旨的吗?可是纵然借着李常德一万个胆子他也是不敢假传圣旨的吧。
“本宫没有听错,是天帝着公公过来传旨的?”张清清茫然问到,这话倒把李常德问的一愣,“娘娘这是何意,难不成小的吃饭的家伙不要了,过来戏耍娘娘不成,娘娘还是不要犹豫,赶紧梳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