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王爷连人带马赶下了山崖去了。
贺如燕坐在自家府邸的正厅里,脸上浮现出恶毒的笑意,下面地上却跪着父亲贺奔以及母亲王贺氏。
“娘娘初次出宫探家便发生如此骇人听闻之事,微臣惶恐。”贺奔在下面凄然说到,堂上高坐的是自己女儿,更是天帝女人,她自从选入宫中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是自己的主子娘娘了,即便是归来探家,自己也得行跪拜大礼的。
贺如燕知道自己有些忘情了,赶紧说到:“雯儿,快快把老爷、夫人扶起来,父亲、母亲,你们年迈,怎可再行如此大礼,真是折煞女儿了。”
“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来,娘娘千金之体,受小老儿夫妇跪倒那是自然之理。”贺奔最里说着,但是在雯儿的搀扶下还是站了起来,贺如燕沉吟说:“父亲,女儿此次探家本是有三天宫制假期,可是女儿却有要事即刻赶回宫中去。”
贺王氏本来思女心切,不想女儿刚刚坐定却说即刻就要回宫,她脸上已显露悲戚之色,偷偷扯了扯贺奔衣袖,贺奔却说:“既然娘娘发话了,我们还有何话说,娘娘的事情自然是重大的,如此小老儿夫妇就恭送娘娘了。”
贺如燕站起身来走到贺王氏身边拉着她手说:“母亲勿要想念,只因今日事出突然,女儿不得不如此,事急从权,母亲休要归罪女儿才好。”
贺王氏毕竟是个女人家,偷偷抹了一把眼泪说:“谨遵娘娘圣谕。”此言一出,接下来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贺如燕知道若是这样纠缠下去自然是走不了了,于是狠狠心松开母亲的手,快步出了正厅,外面软轿是早已备好的,她钻进轿子,雯儿一声起轿,小太监们一起发力,轿子稳稳抬了起来就转出贺家大院去了。
凤魅正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年关已过,各地上来的都是些平安折子,还有进贡的小玩意,凤魅也无暇顾及,只是忧心,冬日即去,春寒未消,这天朝之内都是年关的欢乐气氛,可是有地方官员为了讨自己欢心而隐匿了地方的不堪情由。
对此他倒是有经验的,因为这四海之大,贫富不均,每年冬日都有饿殍冬骨抛尸荒野,可是那些折子上却只字未提。
“李常德,传朕旨意,这些平安折子着吏部代朕回了,只问请一件事即可,就是各地可有灾情,可有饥民,让他们据实来奏,朕有言在先,若是报的及时的朕非但不追究,还要全力赈灾,若是被朕查出这平安折子上有不实之言,我吏部的天牢可是随时准备接纳这些欺瞒天听的家伙呢。”
李常德赶紧跪下说:“奴才领旨,这便到吏部去传天帝圣旨。”
他收拾了御书案上奏折抱在怀里,而后转身向外便走,可是在御书房门口却被一个慌里慌张的小太监正撞了个满怀,李常德惊惧之下也不管这是天帝眼前了,因为怀中奏折散落一地,他跳脚骂道:“不长眼的狗奴才,没见爷这里有圣谕吩咐的差事吗?”
那小太监吓的扑通跪倒,磕头如捣蒜地说:“公公恕罪,只因小的有十万火急之事禀明天帝,因而才失了分寸,万望公公体谅。”
李常德赶紧蹲身收拾地下奏折,那小太监也手忙脚乱地跟着收拾,李常德打了一下他的手说:“收回你那不干不净的蹄子,你不是有事禀明天帝吗,还不快去。”
那小太监才连滚带爬地进了御书房跪下来,浑身筛糠地说:“启奏天帝,我乃椒房殿的小太监,奉我家娘娘之命来禀明天帝,娘娘今日归家探亲,途中遇刺,惊了胎气,此际正在椒房殿中静养呢。”
凤魅一愣,遇刺听着已经有些吃惊了,可是这里又来了个什么胎气,“你说什么,胎气?什么胎气?”凤魅皱着眉头问到。
那小太监惊觉自己的话没有说清楚,赶紧补充说:“天帝有所不知,今日娘娘再探家途中遇刺,心悸神摇之后昏了过去,而后只得回转到宫中来,经太医诊视,却说娘娘已怀有身孕一月有余了。”
凤魅霍地站了起来对着外面叫到:“李常德。”
李常德正在收拾奏折,幸亏还没有走,赶紧答应了一声,又抱着奏折回转来,“让敬事房查查朕上月可是临幸过梅妃?”
他倒是朕的没有印象了,最近都是留宿在梅轩凌芳若那里,因而自己也不是很肯定是否有这一次。
李常德犹豫地看着自己怀中奏折,凤魅醒悟过来,挥挥手说:“你且去吧,就让这小太监去传敬事房总管太监过来便是。”
李常德这才转身离去,那小太监得了天帝圣旨,早趋步退了出去,而后一溜烟朝敬事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