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过就是一时兴起罢了,可是说到斗蛐蛐我却是认真的呢,我好像从不曾赢过你,闲言少叙,赶紧斗起来吧,我看你整日都陪在我母亲身边,自然也不会有好虫儿的。”
摇风偷笑,然后伸手入袖中,但见她拿出一个粉红色的油葫芦来,凤凉笑说:“恐怕也不见得是什么好货,说了半日我都并不曾听它叫过一生。”
摇风也不理会,轻轻在油葫芦上一弹,里面顿时传出一声尖利叫声,凤凉大惊,只有训练有素的蛐蛐才会让主人随心所欲地控制叫声,她急于要看摇风的蛐蛐,摇风却说:“且把你的好虫儿拿出来吧。”
殷秋水在自己储秀宫中有些憋气,羽心着人带来话的时候她倒是兴奋异常,自己终于又机会替贺姬翎办差了,此事足以证明贺姬翎对自己的信任,只是她本身也不是傻瓜,今日宫中气氛异常她也早有体会,羽心偏偏在这个时候要她去动太医院的甘草,却不知是为何了?
她思虑再三,真个有些顾影自怜,且不说别人得天帝宠幸之后都是有些飞黄腾达旨意,起码已有封妃的先例,可是自己还只不过是个昭仪,虽然说那莫凤玲和自己相差无几,可是她好像比自己也更春风得意一些。
而且那些人身边都有得力的侍女,唯独自己身边的娇儿有些木讷,根本无法给你出出主意或者解解忧愁,不过倒也罢了,正是因为她木讷异常,想必去太医院中办了贺姬翎的差事总有差池自己也不会心疼的。
“你晚膳后到太医院走动一趟,让太医给本宫抓些甘草回来,就说我要烧些草药汤,必须有这味甘草才好。”殷秋水茫然说到,娇儿果然毫无违拗,点头答应了。
晚间凤魅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外面小太监轻声回禀,说有事求见李常德,李常德赶紧躬身退了出去,小太监对着李常德耳语了一番,李常德挥了挥手,那小太监马上一溜烟跑掉了。
此时得到消息的自然不止李常德一人,凤凉也早已得到了小太监的传话,赶紧回禀了薄刺心,薄刺心和摇风愕然相对之后相顾摇了摇头,薄刺心说:“其中必然有诈,赶紧叫子夏到御书房去启奏天帝,万不可轻举妄动。”
摇风赶紧出去找子夏去了,凤凉有些懊恼,漫不经心地说:“这却又是怎么回事,凉儿有些糊涂了,半路杀出一个殷秋水,真是该死。”
她对这殷秋水向来没有好感,只因为在冰嬉场上她曾非议自己和孟景升共舞,伺候又故意透露给父皇羽心早有觊觎孟景升之意,要不是有莫凤玲在,早被这个秀昭仪得逞了去,她气呼呼地看着母亲说不出话来了。
薄刺心说:“千防万防却没有防到这一招,想要给本宫来个偷梁换柱,想必也没有那么简单,眼下只是希望天帝不要上了当才好,想她殷秋水不过是个过河卒子,此际即便被丢弃了也无关大局,这等狠毒的计策真是让人发指。”
“母亲也是,怎么替殷秋水说起好话来了,依凉儿的意思这殷秋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将计就计,让她死了算了,让凉儿心里也清净一些。”
薄刺心瞪了凤凉一眼说:“你小小年纪倒回胡言乱语,人命关天,岂是你轻易一句话就能夺了她的性命去的,荒唐,而且我们的目标并不是她,我且这么说吧,即便殷秋水立即伏诛,那孟景升非但不会安全,此后则会更加危险了。”
薄刺心可是明白凤凉最担心的是什么,因而一句话便点到了她的痛处,凤凉吸了一口冷气说:“正是呢,若不是母亲提醒凉儿真是糊涂透顶了,那还是不要让她死好了,一定要揪出幕后主使方能作罢,凉儿要的是绝对安全。”
且说凤魅在御书房中听了李常德禀报之后放下御笔,伸了个懒腰笑了笑说:“倒是好事。”
李常德不明白天帝意思,愣愣看着凤魅,凤魅看了他一眼说:“有人按捺不住了,接下来便是要露出狐狸尾巴,你说朕是不是应该高兴才好呢?”
“天帝说的是,只是奴才尚有些奇怪……”正说话间外面子夏求见,凤魅朗声说到:“进来吧。”
子夏刚一拱手凤魅就摆了摆手说:“我若猜的不错应该是薄娘娘着你来的吧,你也不必多说,她的意思我是知道的,我和李常德也正说着这事呢,你既然来了,也不妨留下来参详一下。”
“微臣不敢。”子夏退到一边,嘴里虽说不敢,可也并不退下,凤魅笑了笑说:“你们都是人精,这点小伎俩想必也是瞒不过你们眼睛的,她殷秋水纵然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对清裔宫中有什么举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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