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且坐下,待老夫为公主把脉。”
凤凉也不客气,身后的小太监拉过了椅子,她就在太医院正中坐了,黄敬把了凤凉脉搏,沉吟良久,他着实弄不清凤凉有何病症,可是凤凉口口声声说自己身体不适,他又不敢说凤凉没病,手一直切着凤凉脉门,冷汗早已下来了。
这些老太医虽然背后爱搬弄是非,可是却也孤陋寡闻,并不知道凤凉和孟景升关系,因为黄敬自然不知自己已经得罪了公主了。
他战战兢兢,后面的太医们没有凤凉发话,还跪着不敢起来,随时寒冬腊月,不一会黄敬的头上已经腾起了层层白雾,他跪在地上本就吃力,加上心中惶急,所以汗气蒸腾,所以才会如此。
“公……公主,以老奴看来公主脉搏雄浑有力,气息虽然有些急促,但却是鲜活之兆,有少许肝阳上亢,但却并不是病呢。”黄敬实在受不了了,结结巴巴地说到。
凤凉笑了,“看来黄老太医的医书还是不错的吗?竟然能从脉搏中断定本公主有些肝阳上亢,你且说说这症状的由来。”
黄敬挥动袍袖擦了一把额上汗珠说:“寻常人只消胸中火气旺盛便有此兆,内主肝木火盛,肾水难掩,公主可是心中有气?”
“全中,黄老太医说的句句是实,本公主正在生气呢!”凤凉突然抽回手说,直至此时那些太医才看出原来凤凉公主是存心找茬来的,说什么身体不适完全都是托词而已。
黄敬赶紧低下头不敢做声了,凤凉呵呵笑着说:“你们且说说,孟景升哪里得罪你们了,是不是前次在福缘阁中为那上官娘娘诊治惊吓顽疾,孟景升抢了你们风头呀?”
她此时说出病因,那些太医恍然,原来公主是来为孟景升打抱不平的,可是孟景升明明是被椒房殿的小太监请去了,可是凤凉公主这尊瘟神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的私下议论的呢,看看凤凉身后小太监太医们才有所醒悟。
只是不知凤凉公主又为何因为孟景升动偌大肝火,黄敬摸不着头脑,也不好接口,凤凉看不提点他一二是不行的了,冷笑说:“那你们竟然不知孟景升是我徒儿吗?”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孟景升什么时候拜凤凉为师了?不过倒是有太医瞧见孟景升和凤凉曾在太医院一起研习医书,不过也是凤凉询问孟景升的多些,这倒是奇了,不过在凤凉面前即便是奇事也不能作出惊喜的神态来。
“奴才们委实不知。”众太医齐声答道,凤凉笑说:“彼时不知,此时却是知道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又是异口同声地回答,凤凉笑说:“你们都是大医精诚之人,今儿个我也不难为你们,来呀,赐茶。”她一声吆喝,早有小太监用托盘托着十来个茶盏进来分给下面太医们。
“若是不想和本宫计较就把这碗茶喝了吧。”凤凉一摆手貌似大度地说,那些太医面面相觑,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争先恐后地端起茶盏来都是一饮而尽,谁想和凤凉公主作对,那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既然公主要以茶和解,那自然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好事。
那碗茶下肚之后先是火热,在这隆冬时节在腹内倒是舒服异常,只是刚过须臾便是搅心疼痛传来,太医们一个个捂住肚子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凤凉掏出一个纸包丢在桌上说:“这茶中只不过下了些东西,你们都是见多识广之人,而且医术也都算得上是国手,且去研究一下吧,如若识得此物最好,自然就解开了你们身上的病痛,若是不能识得,恐怕就只能求助孟太医了。”
她在茶水中下的是学自无幽子的巫蛊,这巫蛊一半倒是脱胎于药理,所以她才会这么说,而前次她用巫蛊对付贺姬翎时最终却也是孟景升解了药性,是以她相信自己的巫蛊也只有孟景升这样痴迷医道的人解的了。
正说话间太医院的大门被一脚踢开,来人还没有发话已经看到里面情形不对,待看清凤凉时倒愣住了,来人正是贺如燕,她气愤愤地要为孟景升打抱不平呢,不料却来迟了一步,看到众位太医一个个面如土色,正在地上痛不欲生她就知道一定是凤凉已经教训过他们了。
太医们看到孟景升回来,一个个爬到孟景升面前磕头如捣蒜地说:“孟太医救命。”
孟景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知道一个痛苦稍轻的太医说明了原委他才拿起凤凉丢下的东西来看了看,又在鼻下闻了闻,终究还是不得其法,又用指甲挑起一些在放在舌尖尝了尝,凤凉冷艳旁观,却并不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