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朝鎏庆宫而来,李常德在后面紧紧跟着,銮驾仪仗不敢言声,凤魅脾性如此,不做声时千万不要冲撞了他,伴君如伴虎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天帝驾到。”李常德在鎏庆宫门前挥动拂尘叫到,可是凤魅并不停步,直直走进了宫门。
“翎贵妃为何不来接驾?”李常德紧赶慢赶才追上凤魅,看到只有羽心与小林子跪在地上接驾,不满地问到。
“回天帝,我家娘娘身体不适,正在榻上躺着呢。”羽心回答。
凤魅皱起了眉头,“爱妃身体不适朕是知道的,可是经过孟太医细心调理进来不是建好了吗,却为何又有反复?”
羽心小声回答:“前几日可不是见好了吗?却不知为何,自昨夜起又加重了,早起叫孟太医瞧了,下了一个方子,奴婢煎药伺候娘娘服下,愈发显得重了,奴婢正自惶急,不料天帝就来了。”
“朕去瞧瞧。”凤魅说完撩起袍角进了正厅,贺姬翎果然正窝在榻上,一脸蜡黄,决计不想装出来的。
凤魅以手探到贺姬翎额上但觉滚烫异常,心中骇异,忙问:“可曾叫了太医?”
“我家娘娘的病症一直都是孟太医料理,孟太医值夜,此时出宫去了,是以不曾叫其他太医。”羽心惶急说到。
“糊涂,难道这太医院仅有孟太医一人吗?李常德快传太医。”凤魅交代。
其实这鎏庆宫凤魅并不想来,只是近来帝国龙魄扰边,贺凌天在朝中挂帅出征的呼声最高,自己也不得不顾及贺家颜面,这才到鎏庆宫来瞧瞧贺姬翎,不想却正赶上她如此痛苦之时。
不一时太医来了,跪在地上为贺姬翎把了脉,然后对凤魅到:“启禀天帝,娘娘症状倒像是吃了不合时宜的药物所致。”
凤魅眯着眼睛问:“你是何意,难道那孟太医故意用了不该用的药物?”
“微臣斗胆查验娘娘药方。”太医说到,羽心赶紧将贺姬翎早上的药渣端了出来,太医先是闻了味道,又在舌尖品尝了药渣,然后才说:“臣断定孟太医是用了一些不合时宜之药,这药中多了一味泽泻。”
凤魅仰面抽了一口冷气说:“泽泻,朕也曾读过医书,这泽泻药理在于引火归元,是一味补药。”
“天帝圣明,泽泻一药对于身体阳虚之人自然是有引火归元之效,可是对于寒虚之人却是一味毒药,且症状不显,只是日久天长将人体内阴阳颠倒,也是致命的失误。”
凤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何会是这样,这孟太医虽然新晋,可是各宫中对他评价甚高,尤其是太后和薄刺心,张清清更是对他青睐有加,凡有疑难必然找他,可是今日自己目睹之事却又作何解释?
“你且给朕查验仔细了,如若有半点差池朕定斩不饶。”凤魅朗声说到,太医连连磕头说:“微臣与孟太医私交甚笃,绝不会冤枉于他,只是这药方错的蹊跷,微臣不得不言明,唯恐耽误了娘娘的安危,至于孟太医何以至此疏漏微臣的确不知。”
凤魅站起身来来回踱步,看了一眼太医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贵妃娘娘开方子,把这五名火给朕退下去再说。”
他一语双关,已经言明自己火冒三丈了,李常德自然明了他的意思,赶紧叫到:“御林军何在?”
外面昂然进来的却是子夏,他是御林军统领,自然时刻都在凤魅身边。
李常德小心翼翼地说:“天帝,是不是传孟太医回宫问话呀?”
凤魅摆了摆手,李常德赶紧看了子夏一眼,子夏拱手出了宫门。
要传孟太医,这其中必然是出了什么岔子,子夏并不清楚孟太医是否与薄刺心有牵连,至于孟太医和凤凉的事情他就更不清楚了,可是贺姬翎的事情出的蹊跷,这一点还是值得注意的,他多了个心眼,没有即刻出宫,而是绕道了云杉宫。
“子夏辛苦了,近来朝堂上自然都是议论边事,天帝心思烦乱,你这御林军统领的日子也不好过吧?”薄刺心见子夏求见,笑意盈盈地问他。
子夏见礼过后却说:“娘娘,子夏尚有皇命在身,绕道此处是有话对娘娘说,我们且把闲话收了。”
薄刺心已经料到事情非同小可,否则子夏绝不会打断自己话头,赶紧收住话头让子夏继续说下去。
子夏把自己在鎏庆宫听到的尽数告知薄刺心,而后说:“属下也不明白其中情由,但是若说孟太医有意加害翎贵妃属下不敢苟同,而且孟太医医术也不会如此不济。”
薄刺心点了点头,而身边的风凉已经急了,“定是羽心那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