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刺心笑说。
贺姬翎笑而不语,不过笑容苦涩,一看就知道心中有了不忿之事,薄刺心也不说破,而是叹道:“妹妹近来可是心中不平,若你我深处宫中,却要为这些无谓之事烦忧,这日月却要如何度过?”
这话从一向争强好胜的薄刺心口中说出来,直叫贺姬翎目瞪口呆,但是在宫中练就的韬光养晦的功夫还是让她不动声色地听了,但是毫无反应。
“张茆擢升之事妹妹一定知道了,此事原是妹妹糊涂,姐姐既然知道了自然要劝你几句,事事计较总会让人生隙,天帝又是敏感之人,妹妹可有思虑清楚?”
贺姬翎不了薄刺心竟然如此明白地向自己提出了这么尖锐的问题,可是既然她已经提出来了,自己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姐姐既然问起妹妹自然也没有设么好隐瞒的,我是不甘心张清清那贱人盛宠之下凡事都要争,本想给她一个教训,不成想弄巧成拙,天帝面前不曾讨到便宜不说,还让家兄担了个嫉贤妒能的罪名。”
薄刺心笑颜如花地说:“你若早有此想法也不至于落得今日地步,不过姐姐不明白的是你在天帝面前仍然得宠,却为何非要和张清清一较长短呢?”
“姐姐难道就不嫉妒吗?她张清清原来不过是清裔宫中最末位的昭仪而已,终日郁郁不得志,若不是妹妹教了她些魅惑天帝的法子,她此时的清裔宫恐怕仍旧是饿得死老鼠的所在呢。”
薄刺心头一次听到饿得死老鼠的说法,眉毛一扬笑了笑说:“你说话倒是有趣。”
“姐姐且听妹妹说下去,可是这张清清因我得势,却在关键时刻陷我于不义,妹妹心中不平也是寻常吧?”
薄刺心沉默良久,贺姬翎所言不义之事自然是当初自己离宫之前她要执掌后宫的事情,张清清定然是在中间做了手脚,否则也不会是如此结果。
“当初姐姐好像也不看好妹妹呢。”贺姬翎笑问薄刺心,薄刺心笑着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想当初妹妹不也是离群索居鎏庆宫中吗?只是不知道当初鎏庆宫有没有饿死过老鼠?”
贺姬翎明知薄刺心是在取笑自己,可是自己竟然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姐姐说笑了,当初的鎏庆宫应该也饿得死老鼠。”
薄刺心站起身来说:“不叨扰妹妹兴致了,我要回去吃药,妹妹再坐会自吧,一个人难得清静。”
贺姬翎赶紧躬身行礼,薄刺心离去之后羽心却从假山后闪身出来了,“鬼鬼祟祟的,你在搞什么鬼?”
“奴婢见娘娘和薄刺心相谈甚欢,不便出面打搅,因而才躲了起来,只是奴婢不是很明白,薄刺心为何要给娘娘说这些?”
贺姬翎苦笑了一下说:“两个同病相怜的人还能说些什么?无非是些怨天尤人的废话罢了。”
“如此说来娘娘和薄刺心如今也算是朋友喽?我们以后见到薄刺心是不是要恭肃一点呢?”羽心说到。
“朋友?”贺姬翎哈哈大笑,“在这宫中怎么可能会有朋友存在,只是心结一时未结,聚在一处碰巧说了几句心里话而已,你不要想多了。”
羽心陪笑说:“奴婢只是想提醒娘娘人心险恶,谁又能知道这是否是那薄刺心精心安排的一个局呢?你知道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贺姬翎点头说:“这点我自然明白,不过你能如此提醒我足见没有白跟我这许多年,只可很那张清清得势倒也罢了,竟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那无用的父亲毕竟还是擢升了。”
心中不平虽然难以排遣,只是即成之事自己也能如之奈何,贺姬翎但见风起,御花园中树影于花木疏落摇动又是一番景致。
“翎贵妃,叫奴才好找呢?天帝下了早朝说是今儿个天气不错,着奴才传唤诸位娘娘随同圣驾到郊外一游,娘娘赶紧回宫收拾一下吧?”李常德远远过来尖着嗓子说。
贺姬翎赶紧笑着回应:“有劳公公了,本宫这就回去准备。”
圣驾要外出郊游,想来自己入宫这些年,每年一季之中总有那么一次,次次自己都有幸陪驾,只是后宫之中凡是妃位以上的人皆有陪驾资格,此前只有一人例外,便是身为昭仪的陆伊宁。
只是此前那些年自己只不过皇家威仪的一个活背景而已,天帝从未睁眼看过自己,或许今天稍有不同,哪怕天帝是看在哥哥面子上,也总会稍加厚待自己吧。
随了天子銮驾之后贺姬翎心中宽慰,原来随侍凤魅身边的三位贵妃自然有自己的位置,其余嫔妃均迤逦随行,中间隔着御林军,想必看到圣驾音容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