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御前带刀侍卫,其胞妹嫁于吏部尚书之子。”
薄刺心看了竹简,这个凤城的守城大将军她曾见过,在和漠国的战争中有幸并肩战斗过,而且,这个陆将军在凤城可是出了名的,不过不是因为他的战功赫赫,而是因为他曾在去陆夫人之时,指天誓日说过,他此生只得陆夫人一人足矣,绝不纳妾。
在这个三妻四妾的时代里,的确是少见的,这陆夫人有夫如此,当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薄刺心合起竹简,歪着头向着瑶月:“我记得,陆将军似乎是有一子一女,怎么又来了小女儿?”
“我内侍局的说,昭仪娘娘是陆将军年轻时和一名女子所生,那名女子已经作古了,唯留下一女,陆将军后来娶了夫人都不曾知道昭仪娘娘的娘亲有了她,直到近日昭仪娘娘才到了凤城认亲,进了陆府。适逢太后选秀女,陆夫人便将昭仪娘娘送进了宫。
薄刺心不想,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缘故,不由的笑道:“那这个陆大人,也算不得一心一意一双人咯,终归是负了宁昭仪的娘。
想来宁昭仪的心里是极恨的,难怪其他的女人对皇上那么热情,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来吸引皇上,她对皇上始终神色淡淡,浑身上下散着冷漠的气息,大约在她眼里,男人都是如此,或者,她不愿意承宠让陆家白白沾了她的光吧。”薄刺心说着给自己剥了个小小的春甜桔,小小的橘瓣在她口中流出了甜甜的又带着丝丝酸味。
“皇上每日去宁昭仪宫里,都做些什么?看上去皇上是很喜欢宁昭仪,怎么不翻宁昭仪的牌子呢?”薄刺心扔了橘皮,拿着锦帕细细的擦着手。
“主子这不是明知故问么,皇上心里只有主子嘛,自然不会翻宁昭仪的牌子,而且听安公公说,皇上去宁昭仪那儿,也就是听听曲子。”瑶月露出甜甜的笑容,轻声道。
“如此想来,这个宁昭仪是弹得一手好琴咯,这倒是本宫比不上的,本宫还真是琴舞书画一点不通呢。”薄刺心确实算不得才女,自嘲道。
“主子不学嘛,而且,主子心中有沟壑,有的是经天纬地之才,哪里要学那些闺中女子的事,若是皇上喜欢,叫宫里的乐工或者其他娘娘去做就行了,主子陪着皇上听不是更好。”
瑶月心中对于薄刺心是及其敬重的,薄刺心的冷酷果决和她的运筹帷幄成竹在胸,都是她们风月阁之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她甚至想象不出她们的主上变成一个成天轻歌曼舞的大小姐,便是才艺再出众,也抵不上现在的主上的万分之一。
瑶月一番话说得薄刺心通体舒畅,没有人不愿意听好话,她也不例外,不过,宫中乐师无数,凤魅居然如此迷恋陆羽宁的琴音,看来陆羽宁的造诣应该不是一般的高,当下决定去会一会这个宁昭仪。
刚到含枫殿门口,便听见殿里十分吵闹,除了贺姬翎和苏洛还有谁,现下自己品级比贺姬翎高,又掌了凤印,她自然不敢放肆,这不,一腔怒气很快便转移到新受宠的宁昭仪身上了。
殿内并没有婢女,是以薄刺心自己打了帘子进去,绕过正殿门口的牌坊,里面好不热闹,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就连宁昭仪也跪着,一身月白色的宫裙撒开在地上。
堂前的八仙椅上坐着的正是贺姬翎,她一席淡蓝色的广袖粉色包边宫装,手上戴着一只通体碧绿的镯子,左手端着一杯茶,右手拿着茶盏盖子在茶杯上轻轻的焙干,形容优雅,苏洛却是站在陆羽宁面前,手中还拿着一只竹条子,看来,是要动手。
陆羽宁背脊挺得直直的,和平日里受罚之人匍匐在地不同,她直挺的背脊,高昂的下巴,昭示着她身上通身的贵气。
苏洛正得意洋洋的教训这陆羽宁,教训了两句一台头却看见薄刺心冷冷的站在牌坊边上,忙把竹条往身后藏住,面上尴尬的叫道:“云,云皇贵妃吉祥。”贺姬翎猛然抬了头,见薄刺心站定在面前,放下手中的茶盏,笑吟吟道:“哟,原来是皇贵妃来了,皇贵妃日理万机的,居然有时间来看看姐妹们。”
便是薄刺心来了,陆羽宁也没有起身,更没有转过身,依旧面的着苏洛的裙角。
薄刺心冷笑道:“本宫奉命协助皇后娘娘管理后宫,不四处走走哪里知道姐妹们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了欺辱。”一面说着一面向着陆羽宁走来。
苏洛听了这话,脸色有些发白,薄刺心这话,句句是对着她和贺姬翎来的,贺姬翎好歹有个镇远大将军的爹,她可没什么后台,原先是仗着凤魅的宠爱,可是那点微末的宠爱哪里能和薄刺心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