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林玉莹的容貌与林芳卓的女儿一模一样,她也不会知道,原来林芳卓还有一脉后人,并且寄身于普陀寺之中。
以那些和尚的本事,会保不住她的孩子?
完美的故事都是给蠢人看的。
而聪明如她根本不需要证据来证明严格,林可卿和林玉莹的关系。
她要让他们,自己蹦出来!
“柳郎,你可恨我?”姚婕含情脉脉地看着黑衣男人,娇嗔地问道。
黑衣人柳云安身体一僵,沉默不语。
姚婕缓缓起身,步步婀娜,在他身边停了下来,眼中的情丝像织就的网,缠绕着柳云安,她吐气如兰,眼神妁热,道:“当年你是与林少棠齐名的少年侠客,一时心软救我一命,我却恩将仇报,视你为禁脔,你是该恨的。可是自不惜自毁容貌亦不愿屈服,我亦恨你。如今,我派欲取中原江山,我的身边不敢留下异心之人。所以,给你一个重归自由身的机会!”
柳云安的眼中迸发出一线渴望,复又回归黯淡。少年义气,早在被强行契约奴印之时便已渐渐泯灭,姚婕杀人如麻,许下重诺,绝对是要他做伤天害理之事,他如何敢应。
可是血咒是世界上最恶毒的咒术之一,他不能反抗,所以只能沉默。
姚婕甜甜一笑,她貌美如花,又保养得宜,既有成熟女人的风致,亦有少女的天真,笑容绽放便如枝头桃花妁妁,仿佛开到极致的靡艳。
柳云安不仅不受蛊惑,还寒毛倒竖,一百多年来的奴役令他早已完美掩饰自己的内心,他面无表情。
“知道吗?当年,我是邪门第一美人,幕下之臣不计其数,唯有对你,我是怀着一颗真心,而你资质虽好,却也并非最好,容貌出众,却人外有人。只你这百年不变的正经模样,才是我想征服的。你若不变,我便不放过你。你若改变,我对你失了兴趣,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呢?”
唯死而已!
她掩嘴一笑,百媚横生,道:“柳郎,我对你的真情,便只有这一个机会而已,要不要但凭你自己。”
柳云安自认并不怕死,可是一百多年前,他在被强契奴役之时没有自绝的勇气,便已知道总有这么一天。
他不知道该高兴自己终于可以解脱,还是该悲伤,苟且多年,还是落了这么个结局。
“你要我做什么?”他此话一出,分明身形未变,无形中却有什么已经改变了。比如眸中的清亮,比如清绝的傲敢,皆不复返。
姚婕露出满意的笑容,只是笑意未曾到达眼底,她拉了拉滑至香肩的披风,优雅地抚摸着怀里的雪狸,道:“我要你帮我取回严格和林玉莹的新鲜毛发!”
柳云安拱了拱手,快步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姚婕弹了弹指甲,兴趣索然,摸着雪狸道:“男人一旦失了血性,和蓄生又有何两样呢?”
她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出来吧,躲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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