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烧啊。”
清欢道,“我本来就没有发烧,只是刚刚忽然有点头疼,不过现在已经不疼了。”
“真的不疼了?”
清欢晃了晃脑袋,感受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答道:“嗯。”
“好吧。”宁颢叹气道,“那我将要告诉你,一个可能会让你继续头疼的消息。”
“什么?”清欢警惕起来。
“我今天碰上晴方仙尊了。”宁颢道,“他让你明天上午去汗牛烟海找他。”
“嘶……”清欢吸口凉气,捂住额角佯作头疼,“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说。”宁颢道,“但我觉得……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清欢脸儿垮下,“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
宁颢分外无辜,“不是你问我八音会的事情的吗?”
“好吧……”
“好啦好啦。”宁颢替她揉了揉太阳**,安慰她道,“又不是千堂仙尊,怕什么?早点睡吧。”
清欢觉得好像有点道理,就重新倒了下去,固执地把自己裹成一条毛毛虫。
宁颢回到自己床上,独留下一盏莲灯漂在床头,然后从盒子里翻出一大堆五颜六色的丝线。
清欢瞄见亮光,也不知她在捣腾什么,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第二日上午,清欢特地挑了个两节课间的休息时间去到汗牛烟海——他们虽已结课,但晴方仙尊却还有其他许多小弟子要教导。
可她来得好像还不是时候,因为无论那间汗牛充栋的藏书大殿,还是楼上晴方仙尊那间格外宽敞的画室,都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可画室里正对桌案的墙壁上,却挂了一副格外狭长的画卷,宽大概两尺,长却有近九尺。
画卷之上,点翠苍山连绵逶迤,九天飞瀑银河直落,层林尽染斜阳,天宇淡抹微云,成群飞鸟远逐落日渐飞渐远。
渐飞渐远?!
清欢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发现那些鸟儿真的是在向着红彤彤的落日飞去,逐渐化作了天边的几个小黑点。不止如此,画卷上的水瀑亦在流动,甚至日影也在缓缓变换着方位,天际白云正随淡风舒舒卷卷……
清欢一手捂住嘴巴,一边瞪大眼睛看着,却见落日旁的几个黑点逐渐放大,最后终于看清是鸟儿的形状,是那群飞鸟又对着画外人飞了回来。
“哈……”先前震惊渐去,清欢瞧得有趣,忍不住伸出手指,触了触那画上的水瀑,眼前忽然就浮现了那夜何以方圆后山,云逍发梢缀满水珠的样子。
指尖的一点冰凉让清欢很快回过神来,却见那画中瀑布竟真在她指尖分了流,可她手上却没沾染一丝水。清欢心下一动,心血来潮,干脆平摊开一只手掌托举瀑下,也学那日云逍一般,阻住这瀑布飞落。一时便见画中水花四溅,她也当真是玩得兴高采烈。
忽然只觉身前一股莫名吸力,随即一阵天旋地转,还未来及站稳身子,耳旁便已充斥轰鸣水声。清欢睁开眼睛定了定神,自己竟已位处群山之间,瀑流之畔,头顶,是星河璀璨的浩渺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