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径向河边走来,清欢忽然发觉其中那名女子长相与饮秋露有几分相似。可他二人面上虽有笑意,目光却不看旁人一眼,只向城遥和云逍行揖招呼过后,就不咸不淡望着饮秋露。饮秋露的面色,竟比平日还更霜冷了数分。清欢没明白过来,这三人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却听饮秋露到底还是唤了一声,“大姐,二哥。”
那女子道:“三妹越发长进了。”她面上虽然在笑,声色却让人听得很不舒服。饮秋露抿唇未语,随了他二人离去。清欢瞧着三人背影,心里想着,这算是什么兄妹?却听宁颢叹了口气,轻声道:“其实饮秋露,也还挺可怜的啊。”
清欢道:“什么意思?”
宁颢道:“她家里人,都对她不好呀。”
清欢奇道:“为什么呢?”其实她想到的是公仪一家,她与他们并无血脉牵连,他们尚且待她如此。为何到了饮秋露这头,就会变成自家人都待她不好?实则人生百态,众生百相,又哪能得户户和美,家家相同。
“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宁颢忽而一拍城遥,“万事通,你来说!”
城遥本不爱说人短长,但见清欢想要知晓,便道:“其实也不能说是家里人对她不好,只是他们家风如此。刚那二人,一是饮秋露家中长姐饮秋意,另一个是她二哥饮秋风。他们的父亲,就是天域东南,兰芷谷的执掌。虽是丹芷世家,谷内却多争强好斗之风,听闻只以武力论尊崇,丹术尚在次要,致使亲情寡淡。
“三兄妹方满六岁,就被父亲相继送往三神天,盼得他们能够拜得名师。那饮秋意和饮秋风确也不负他们父亲所望,当年神天剑授都是名列本门第一,分别拜入圣华枫杳及无藏笑忘生两位仙尊座下。相比之下,饮秋露则差了他们些许。”
宁颢托着下巴道:“所以也就不怎受父亲兄姐待见了,大概他们都觉得,她是丢了他们的脸面吧。”
清欢道:“其实饮秋露也已经很厉害了呀……”
宁颢道:“是呀,其实不能怪她太弱,而是对手太强。”
清欢低声道:“难道她是把小遥和云逍当作对手?这也太不理智了吧……”
宁颢笑道:“所以她就迁怒于你了呀。”
“为什么咧?”
宁颢附耳道:“她心心念念想拜千堂仙尊为师,但依照惯例,一般仙尊每年最多就收一个亲传弟子。你说她和宫城遥,千堂仙尊要是收徒的话,会收谁嘞?”
“哦,所以她心中的对手其实是小遥,可是因为小遥太强,把她甩开又太大,然后我与小遥又太好,所以就迁怒我了?”
“聪明!”宁颢弹了弹她的脑袋。
城遥在一旁听得那句“我与小遥又太好”,面容敛了几次,都未能把嘴角的那抹笑意收回去。寂流在旁瞧着他,就像瞧着一个呆子,心想还好眼下没人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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