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急?一旦马永亮招供……”
“招供不了,”杨学礼打断,信誓旦旦,“他一家四口的命捏在我手里,父母妻女,哪一个不是他的命根?”
徐慧彻底松了那口气,“还是你有远见,提前把他家人接来京城,要不然,过不了这关。”
从马永亮绑错高千语开始,杨学礼就知道要出事。
出了事,一味的掩盖反而适得其反。
不如把人推出去。
马永亮绑错人,还色心不改,事情办不好,只会闯祸,留不得了。
马永亮自己也知道,他一命换来父母安享晚年,妻女安稳一生,也值。
所以警方抵达工作单位的时候,他连反抗都没有反抗。
三日后,傍晚。
商盛在余氏楼下等余伊。
唐满去门口等着。
王谦在车里汇报,“马永亮昨天夜里咬了舌,早上发现的时候,已经凉了。”
商盛深沉的双眸中写满了疲惫,他所担心的事终究是发生了。
疑犯畏罪自杀,就不予追责,无法往下查了。
“纵火、杀人、绑架,这些事他一个人能揽?”
“马永亮承认了对高小姐倾慕已久,在香客堂高小姐,起了不轨之心。至于纵火、杀人、绑架、毁尸灭迹,一概不认。”
“不认?”商盛觉得可笑,“倾慕已久,事后把人剥光了丢路边?”
“只承认放在路边,不承认剥光了。”
“……”
马永亮只认了弓虽女干罪,其他一概不认。
又自知无脸面对家人,遂畏罪自杀。
这是个人行为,牵扯不上杨学礼。
至于纵火、杀人、毁尸灭迹,则成了一桩悬案。
“杨佳茵的事居然没让杨部长长记性,”王谦疑惑,很不理解,“难道他之前对商董的愤怒,都是假的?”
商盛喟叹一口气,“愤怒不假,怨恨也是真,不过,扳倒我,就没人跟三叔抢商氏,那么以后,商氏就是他外孙的。”
王谦恍然,“那你岂不是多了一个劲敌?”
“不是多了,是一直都是。”
过去的十五年,商百成能坐稳董事长之位,铲除异己,霸权商氏,他的岳父杨学礼,可是第一大功臣。
翁婿联手十五年,杨学礼投入太多太多,如果收手,血本无归。
“官商相护,他们肯定拿捏着彼此不少把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次他们行动失败,还会有下次,而且还会更谨慎。”
想及此,商盛内心更加焦虑,“柳沐恩情绪还稳定吗?”
“稳定,她专门出来见我,说不必再保护她。”
“嗯,那就不必了,保护好太太吧。”
王谦随口说了句,“太太那么多暗卫护着,出不了事,您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太太只是附属,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您。”
“人多未必有用,一把火,还不是全乱?!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遇到马永亮那种蠢货。”
“商总,太太出来了。”王谦提醒。
商盛收敛了眼中的冷意,转头往车窗外看去。
外面黄昏落日,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金黄的余晖落在写字楼外墙的玻璃上,仿佛有第二个暖阳。
余伊就从那暖阳中走来,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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