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电话打完了吗?”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
余伊脸上的雀跃呼之欲出,最后朝高千语笑了一下,转身快步走进内厅,“嗯,来了。”
高千语双手握拳,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记忆中,十八岁的商盛温润如玉,面对示爱的温婉,彬彬有礼地拒绝。
他说——“谢谢你的喜欢,但我不喜欢你。心动是一种本能,无关身份和地位。”
相似的说辞,跨越了时间的长河。
高千语满脸满眼的苦笑和无奈,这难道真的是上天注定?
那年,商家的花园繁花似锦。
同样十八岁的她,把本能给了那位少年。
十余年的苦涩暗恋,这时才主动出击,真的太迟。
余伊小跑进去,商盛在门口迎接。
她一过去就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烙了一个吻。
“这么主动?”商盛稍稍弓背,嘴唇一撅,“不亲这里吗?”
“这里回家再亲。”
商盛记住了,笑着点头,“这可是你说的。”
“嗯。”
饭后还有活动,陈家安排了老少皆宜的麻将。
等真正到了过年,一放假大家都出去旅游,更难相聚,所以趁今天打个痛快。
往年也是如此。
商盛被拉上了主桌,陪大陈太等几位官太太打牌。
他人长得英俊,话不多,出牌利落,还老输钱,备受官太太们的欢迎。
赵书琴想找高斯年夫妇聊几句。
毕竟联姻的事是她太心急,好话都说在了前头,却事与愿违。
但高斯年一家并没有久留的意思,稍坐一会儿就要走。
赵书琴追到了停车场,“高董,请留步。”
高斯年驻足,赵书琴想说什么,他心中有数,“商太太,无需多言,我们高家虽然不及商家,但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那些口头的约定不作数的,只当玩笑话就过去了,你也别放在心上。”
赵书琴听得出高斯年在说反话,如今也只能道歉。
“高董,高太太,千语,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向你们道歉。婚姻大事阿盛要自己拿主意,我也左右不了他,对不起了。”
寒风呼啸,一阵比一阵刺骨。
赵书琴着急从内堂追出来,没有披外套,那刺骨的寒意从脚入侵,逐步蔓延了整个身体。
高斯年和江宁却默契地久久不回应,也不动。
他们是准备回家的,穿着厚实的外套,不觉得冷。
赵书琴瑟瑟发抖。
做不成亲家,也不能做对家,她必须求得他们的原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寒意席卷全身,渗入骨髓,赵书琴冻得关节骨头都在发疼。
“高董,百川那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老三就是在拖延时间,你若不助我阿盛一臂之力,商氏就永远落入商老三之手了。”
江宁冷哼,“呵,商老三也姓商,商氏还是商氏,他在那个位置坐了十五年,功劳甚大,凭什么你说让他下来他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