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名带着刘洢璕漂浮了大半日。
一路上,刘洢璕眼神苍冷,一路只把眼神放在虚名华丽的袍脚。
“长吉洞?”刘洢璕漂浮着,已然辨认出了方向,那脚下的一片绿树苍苍不正是小月林么?“虚名……你带我来的地方就是长吉洞?”
“嗯,有一个人……在那里等你。”虚名头也没回,用真力传音。
长吉洞……
刘洢璕回忆起了上次在长吉洞和虚名之间闹出的笑话。那时她还以为虚名是个女人呢!但现在的她,再开心的事她也只能微微一笑了,再难过的事她也哭不出来了。
一片沉寂之后,虚名又传音入脑,“你想知道的事,在他那里都会得到答案。”
刘洢璕难得的冒出了一丝好奇心。她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人,竟然可以解她心中之困惑?这可不是一般的困惑啊,它牵涉到时空,原罪,和她内心肆虐的撕裂。
刘洢璕垂下明亮又暗淡的眼眸,并没有开口问虚名,仍然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飞着。
很快,长吉洞的道观已出现在脚下,两人一起下降,安稳的落在天井里。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眼前。
刘洢璕环顾四周,仍然是上次的老样子。西边是园雾的马厩,它正在里面安静的嚼着草料,东边是一排厢房,坐北朝南的是虚名的正厅,院落中间里还摆着一个没有炼丹的炼丹炉。
她轻松的回望了一周,再等她转过眼来,却不见了虚名。
突然,一阵清风夹着菊英之气吹过。
刘洢璕觉得奇怪,这寒冬腊月的,怎么这风倒像是二月春风般温柔和煦?
她转过身,朝风吹来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一个神清气秀的白衣男子站在一丈开外的廊下。优雅的身形如仙鹤冠绝,白皙的面容如玉般温润,一切美好于他身尽显,天之精美世之风华独爱此一人。
他也正盯着她看,眼神既热切又清冷,仿佛是有着千百年未说的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的凄楚。
刘洢璕觉得奇怪,这张脸虽从未见过,却总觉得熟悉,这种熟悉从何而来她也说不清。她估计这就是虚名口中说的那个能解她惑的人了?
她轻移莲步迎了上去,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公子从何而来,往何处去?”她眼神深邃的盯着这个春风霁月的男子。
那男子望着渐渐走近的女子,眉目渐渐舒展开,也仿佛已与她相识了千百年。
他微笑着答道:“鄙人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刘洢璕走到他面前,顿住脚步,紧盯着他的脸,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要说,贫僧从东土大唐而来,往西天拜佛求经呢!”
难得的,她见了他竟升起一份打趣的心。说完她自己都有些诧异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戏谑又惊讶的眼,满脸认真,“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原本我的深奥高冷哲学范被你笑话成了妖精口中的美食。”
“人家可是大唐高僧,是成了佛的!怎可用美食比之?说到底还是你占了便宜吧!”刘洢璕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股不说赢他不服输的气势。“你也是穿越来的吧,瞧这现代语说得!就知道,跟虚名待在一起的人,定是非凡!”
白衣男子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垂眸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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