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今天要去训练营,你……”
薄雪幽幽转醒。
对哦,他快下线了。
到时候拿着一大笔奖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嘿嘿。
还怕没觉睡吗?
薄雪深觉自己有道理,很顺从的伸出手。
晏蓝山握住那只白皙的手,把薄雪拉出了被窝温暖的怀抱。
薄雪的脚踝恢复得很好,红肿已经完全消退。
薄雪在意识模糊的状况下,清楚的表达了自己坚决不想要带任何轮椅去训练营的请求。
晏蓝山只好给他配了根拐杖。
聊胜于无。
薄雪迷迷糊糊的,任晏蓝山帮他穿好衣服,洗漱完了又马不停蹄的上了机甲。
克林顿学院给的配置很好,每个人的机甲舱都是独立隔间,隔音效果很好。
晏蓝山没去他的一等舱——他要在特等舱服务薄雪少爷。
想一想,还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感觉。
晏蓝山失笑。
薄雪舒舒服服躺在舱位上,脸往一旁微微侧着。
薄薄的光晕穿过星轨到达了舱口,溜进了玻璃玄窗中。
太空中的光线好像都天生沾了银河的优惠,落在薄雪脸上时,熠熠生辉,好似星河流转。
晏蓝山忍不住摸了摸薄雪的脸。
薄雪一巴掌拍上晏蓝山的手,凶巴巴:“不许摸。”
晏蓝山没有把手收回去,反而把右手覆盖在他的手上:“好的。”
他把薄雪的手一起带走,揣进了兜里。
他的口袋里居然贴着一枚暖宝宝,明明晏蓝山自己的手都这么冷,像是块冰一样的但是他居然随身携带暖宝宝!
薄雪惊奇了,问他:“你手冷吗?”
晏蓝山摇头,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一点:“少爷,我不冷的。”
薄雪看着他的眼睛,在光线下,他暗色的眼睛好像变浅了一点,折射出别样的颜色。那一点蓝更加寂寥,也更加明显。
“哦。”薄雪漫漫地应了,显然没放在心上去,他问,“听说俞鹤星上很多花海,我们到那里的时候,那里正好是春天。”
晏蓝山嗯了一声,目光追随着他的眼睛。
很专注,很宁静。
像是岁月静好下,他们这种相处模式已经过了很多年一般。
让人的心里熨贴极了,显得暖洋洋的。
他听见薄雪的嗓音懒懒的,又带了些哑:“那我在花田边盖一个房子怎么样?”
晏蓝山握了握他的手,加重了语气:“嗯,好。”
无论薄雪的要求是什么样的,他都会尽己所能。
把所有最好的都奉送给薄雪。
——这是一只小狗的忠心。
*
俞鹤星离首都星不是很远,仅仅一下午的功夫,远航机甲就停在了这个蔚蓝色的星球上。
这里的天幕很低,云很白,天也很蓝。像是纪录片里面,那久得几乎不能触及的古地球时代的天空。
灰色的伴星缓缓西沉,几乎要擦过天幕,从他们头顶上虚晃一圈,又渐渐变小。
机甲停靠的地方正好是一个跑马场,被废弃了很久,只不过周边还有几家闲闲散散的俱乐部,里面正养着几匹马。
薄雪兴致缺缺。
他本来就不喜欢动。这种容易一不小心摔个屁股墩,然后再众人年少出丑的活动,他一向是敬谢不敏的。
晏蓝山也没什么兴趣。
其他一起跟来的那几个资格生像第一天进城的猴子一样,一不留神就全跑到别人的马圈里去,东摸摸西摸摸。
好像没见过世面的猴子。
薄雪在心里暗暗唾弃。
这次季博山听见薄雪要来,也屁颠屁颠的砸了好多资源,买了一个位置。
刚一下机甲,季博山就像背后灵一样跟了上来,在他身边大呼小叫:“薄雪少爷!终于见着你了!”
薄雪看着他身上穿的花红柳绿,很有些嫌弃:“这是什么,你怎么穿得这么花?”
季博山没想到率先被薄雪少爷注意到的,居然是自己今天的衣服搭配,闻言非常开心:“诶嘿!少爷你这可就不知道了吧,这是我妈给我从哪个大师手里求回来的,据说这样,坐的机甲不容易坠机,保平安呢。”
薄雪眯了眯眼睛,以防他金光闪闪的衣服再闪瞎自己的眼,他问:“多少钱?”
季博山兴高采烈,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一万联邦币!嘿嘿!怎么样!”
不怎么样。
智商税。
一万块钱都能买一个跑马场了。
季博山真是祖传的缺心眼子。
薄雪懒得再和他多待,指了指那些正围着几匹马大呼小叫的贵族子弟们,使唤道:“季博山,我想骑马。”
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晏蓝山动了动,朝薄雪看去,眼里的神色再清楚不过。
需要我帮你去拿吗?
薄雪冲着季博山昂了昂下巴:“让小季帮我去拿。”
季博山被使唤了还乐颠颠的,一边往那里跑一边回头看薄雪,挥了挥手:“少爷,等着我啊,我很快的!”
其实并不会很快。薄雪早就看见了那些马绝对不够他们几个人的,就算去除了他和晏蓝山两个人,也不可能做到一人一马。
季博山就算骨头再硬也不可能在一堆纨绔子弟里脱颖而出,那么快就回来。
薄雪拍了拍手,指着房子后面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一点缤纷色泽:“晏蓝山,晏蓝山。”
晏蓝山已经知道他是为了支开季博山,神色柔了一点儿,问:“少爷怎么了?”
薄雪见四下没人,索性丢开了碍事的拐杖,扑进晏蓝山的怀里。
他在那个盈满了栀子花香气的怀抱里蹭了蹭,任性地指着那片小花丛:“晏蓝山,晏蓝山。”
“我想去看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