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榕之下,碧琉之上,两对剪影,四种心思。
燕语霖的目光再次游离到窗外,那二人言笑晏晏,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你约我到这里,是有什么事?”
李思婷沉默中闻言,闻言后更沉默,她本有一肚子的质问,参考了许多谈判书籍,钻研了无数技巧,开头的先抑后扬,淡定回溯,就是想让对方陷入自己的节奏,却没想结果是让自己陷入更大的节奏。
深吸了口气,她似乎是放弃了什么,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自己清明穴,微微叹了口气:“你从小那么聪明,不会没猜到我是因为什么而来的,是吗?”
燕语霖微微颔首,又看了看那个穿着嘻哈,一般人绝看不出他是他的身影,微微笑了笑:“他今天很风光,不是吗?”
“你还是那么敏慧。”李思婷见她猜中,也不否认。
“可他已经与我绝交,你觉得我能为你做什么?而我又是否愿意呢?”她不再那样眉眼弯弯地笑,笑意却弯弯地流转在她的眸里。她没有问李思婷想要什么,因为她知道以张彻目前的声名鹊起,李思婷会失去什么,或者说,她以为她会失去什么。
“或许你不知道,你在他心中位置依然很深。初中某一年,我来过榕城一次,在车上,那次我看见了你,你当时正在路旁与一些男生追逐打闹,回去后,我告诉了他。多年来,你离开时送他的埙一直在他枕边,随时可以触手拿到的位置,但那次之后,那埙就一直被放在书房的高阁之上了。”
李思婷陈述得很平淡,也很缓慢,她并不在意自己告状的行为,因为那只是看到了弟弟思念之人,如实地反馈给他罢了,他们是姐弟,所以隐瞒才显得奇怪。
燕语霖婉转流淌的笑意顿时凝在了眸里,片刻后,嘴角才勾勒出微笑。她不笑的样子如夏花绚烂,此时笑起来,却若极地冰晶般,冷凛又璨然。
李思婷顿了片刻,是在等她的反应,对方反应是反应了,却没有说话,于是她又继续说下去:“家里因为条件稍好了些,初中起他就不让妈妈做家务了,家里每周会有阿姨来打扫一次卫生,但他的房间,许多次都是我和妹妹悄悄去打扫,书阁上很多东西沾了灰,他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爱看书,但那埙,一次都没被尘埃沾染过。”
燕语霖轻笑了笑,仿佛蒲公英乘风而起,她眸子向窗外,这次却不是往青榕之下,而是向青榕之上眺,琉璃窗外,蔚蓝的天空澄澈如洗。
“或者你觉得这样我就能够帮你,或者你认为这样我就会帮你。但李思婷,李学姐,你即便忘了小时候的我是什么样的人,这三年也应该看得足够清楚罢,我燕语霖,也从来不失骄傲。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愿意。”
她浅浅淡淡,很是平静地看着李思婷,语气温和而肯定。
李思婷还想要说什么,看着她清淡又平静的面容,那神情,隐隐有燕芷兰的模样,自信卓然又坚决,不好再开口。是啊,小时候她拿给他血燕,他不吃,她便也就摔了,那样骄傲的她,又怎可能忍受张彻单方面的绝交,而还肯再与他会面呢?
她沉默下来,看了看这间教室里,天花板被他砸出来的豁口,这件事如此惊爆,早已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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