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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 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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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往哪边?红槐林估计人不少,要过去看看吗?”

    &nb王美嘉摇了摇头,却是率先上前,走上了去山顶的路。

    &nb安山的海拔并不高,尽管张彻在日本时总喜欢把那些山都称作丘,其实安山也只不过是一个连绵的小山而已。所谓的山顶,也不过是视野最好的一处峰尖。

    &nb此时已经下午四点,前两天下过雨,今天也是阴天,凉爽的微风,在七月很是少见。林间的虫鸣,有人能听出生机,也有人只觉得烦躁。

    &nb“我七点就要走了。”

    &nb还没有到达顶峰,走在前面的王美嘉,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石阶微潮,她的语气也微潮。

    &nb“……我看过最近的天气预报,那边应该比这边要凉快些。”

    &nb张彻沉默了会,才缓缓说道。小丫头的回答,并没有出离他的预料。

    &nb“彻哥哥,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迁就我?”小美嘉仍然没有回头,声音却渐渐颤抖起来,“我知道的……我知道小时候二姐姐对我很好,但心里一直不喜欢我……其实大家都不太喜欢我,因为我总是又胆怯又娇气,玩游戏不肯当鬼,扮家家做东西也总需要照顾,那时候只要我嘴巴一瘪,你就会到我身边来帮我,大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都不爱跟我玩……”

    &nb“小时候的事情,哪儿有这么多的讲究,你那时候傻傻的,还能记得清楚?其实大家都很疼惜你的。”张彻上前走了一步,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

    &nb“彻哥哥你总是骗人……骗人还有许多道理,从小时候就把人耍得团团转……我知道大家不喜欢我,但我不在乎!那时候我只觉得,只要彻哥哥你在我身边,就一定不会让我受委屈的……我心底总是觉得,要是一直能跟彻哥哥在一起就好了……”小美嘉说到这里,却突然转过头来,脸上满是泪水,“搬家之后,我非常非常不开心,总是跟妈妈拌嘴,连一直那么疼爱我的奶奶,也被我嫌弃这嫌弃那的……我其实早就不恨她们了,我不开心,他们有更多不开心,还得压下情绪陪好我……后来妈妈走了,奶奶死了,我才想明白了,没有谁是天生欠你的,大家都有自己的人生……”

    &nb“回来之后,再次看到你,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彻哥哥没有变,还是那样照顾着我,迁就着我……可是我跟以前不一样了,小美嘉不再傻傻的了,我其实心里隐隐约约知道,其实这样是在利用你,拖累你……”

    &nb她的情绪略有激动,声音却尽量维持着平静,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必要对谁歇斯底里。王美嘉,这个一直以来天真乖巧,仿佛傻傻的小姑娘,终于第一次展示出自己的另一面来。

    &nb张彻张开双手,想要抱住她,小美嘉却先一步逃开,退后两步,泪流满面:“不要!……不要再迁就我了……我这几天躲开你,听见你喊叫也不出来,就是怕忍不住后悔……彻哥哥,不要再让着美嘉了好吗?我好想真的什么都不管都不去想,就躲在你怀里一辈子就好了……可是没办法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跟以前不一样了!我总会忍不住去想……”

    &nb她顿了顿,见张彻沉默着放下了双手,脸上又闪过几分挣扎,心疼地走回几步,轻轻靠着他:“这次去日本,很贵的吧?我眼睛虽然看不见,耳朵却很灵的,我听到你打电话了……眼睛好了,你一定还想要我去上学的,这样我会一直拖累你……就算彻哥哥一直不说,我心里也会想的,美嘉会一直不开心,也不想成为彻哥哥的拖累!”

    &nb语末时,她的语气坚决,内里却不由间想起那时在日本,那个怪怪的医生说的那句“你留着会给他带来灾祸”的话来……彻哥哥,其实小美嘉能忍的,现在能跟你在一起,小美嘉什么都能忍。但是,唯独不能拖累你啊……

    &nb她的小脑袋深深埋在张彻胸膛里,呼吸间都是他的味道,淡淡如清新的林草,让人贪恋不愿离去。

    &nb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张彻再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没错,他一直以为,小美嘉柔弱善良,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却忘了,陈雪琳从小经受苦难后,便磨出了一颗七巧玲珑心,王美嘉怎会毫无成长?

    &nb他内心曾思考过,自己这样子一直被她过于依赖,会不会造成小美嘉成长上的缺失,一心只想到了她今后人格**的问题,却没有考虑过,在双方关系里,自己的一直付出,其实给她造成了持续不断的心理负担。

    &nb“……”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本想道一句抱歉,怕会越给她刺激,想了想,才道,“可是我们说好长大就结……”

    &nb“会的!”

    &nb他原还打算说什么,却见怀里被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小丫头仰起脸来,这是一定不能突破的底线,这是与他说好的约定。

    &nb“一定会的,我会成为努力配得上你的优秀好妻子,那时候再回来嫁给你!”

    &nb她捏起小拳头,终于不再抽泣,泪珠成串的脸上,破涕为笑。(未完待续。)</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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