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家人也姓林,是我的本家,你爷爷跟那位老人转业过后,他就是当时南安的南建董事长,你爷爷做矿业,那时候的钢炼厂老板也是隔壁院子的,在当时可真是威风。 ”
南建,南安展建设集团,可以说是南安市的标志产业,妥妥的千亿国企,能混到这一步,又与自己爷爷强强联合,难怪他们能在市委大院儿里拿到房。
张彻垂眸思量着,没说话,心里却已经联合爷爷说的话,大致构建起对那个老人的形象来。
“那时你爸毕业没多久,林家媳妇儿也怀上了生孕。我、你母亲,还有她,咱们三儿就经常坐在院子里闲聊,你和小小林的娃娃亲,就是那时候定下的,不过最后也没能知道,她到底是生的儿子,还是女儿。”
林凤瑛神色中有些淡淡的追忆与怀念,那时青葱岁月,院子的大家都还热闹,人情往来、出门招呼,远比现在热闹和熟络。陈雪琳还未出生,她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会给家庭带来多大的挫折,满心都是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
十来年过去,声音细呐,抬脚都怕踩到小虫的林知青变成了林泼妇;最喜看金庸小说,还有点浪漫畅想和侠女情怀的王老师,当上了最要求规范思想的教育局党群组织部部长;而据说是京城胡同大院儿里嫁来的大家闺秀蒋小姐,也早已不知所终,杳无音信,多年来连封信都未曾来过。
甚至不需要那么远,同在南安的王妹妹,二人都因为所走过道路的不同,渐渐减少了话题,最终没有共同语言,变得陌生,更何况那远方的人儿呢?
张彻见她脸上神色,识趣地没有搭话,等到林姨渐渐回过神来,才开口问道:“那为什么他们家搬去了北京,我爷爷那么好的战友,这么多年也从来没一起聚过呢?”
林凤瑛情绪已经平复下来,笑了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好像他们意见生了什么分歧,上面又有一纸任书,那时候这丫头使劲在我肚子里面闹腾,我们家基本住进了医院,大院里的事,没太大功夫去管了,如果……”
一不小心,差点把刘妈的名字叫出来,那老太婆可是最喜欢八卦这些事情,想来也唏嘘可叹,那么个刀子嘴豆腐心、精神矍铄的性急婆子,最后竟活生生被儿子气死……她看了看一边没察觉的王美嘉,松了一口气,转了话风:“如果你不怕挨骂,倒是可以去问问你爷爷。”
张彻想了想,点了点头,没想到老头子还有这些往事,看来也是心病一桩,有时间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去帮他解开。
“瞧我这么一说,你就点头啦?就这么好奇自己的娃娃亲对象?”林凤瑛看他点头,不由玩笑道,“当初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咱们三娘们儿也聊过,要生出来的儿子就结拜兄弟,女儿就姐妹,论起来我还算你干娘呢,至于一男一女嘛……你不觉得,咱们家雪琳还生得蛮标致的吗?”
“妈,你说什么呢……”
林姨长年擅于此道,说些玩笑话自然荤素不忌张口就来,倒是把陈雪琳羞了个大红脸,拍了她一下。
张彻有些尴尬地附和笑了两声,一边偷偷用眼睛余光瞄向王美嘉。这妮子从刚才起就垂着脑袋闷头吃饭,现在也没什么反应,刘海垂下来,遮住了她原本就瘦小的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去给我家那口子送饭去,下午就不回来了。你们玩一会儿,这么大热天的,中午还是要注意睡个午觉啊。”
擦了擦手,她站起来收拾了碗筷,拒绝了张彻要进厨房帮忙的意向,快拾掇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将碗筷洗净,提起给丈夫的饭盅,叮嘱几句后便出门了。
屋子里,三人面面相觑,陈雪琳本来觉得跟他的关系已经可以正常相处了,刚被母亲调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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