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听到低浑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就是来看看您是不是喝多了,给您送解酒药来了。”
“不用,我没喝多,我还有重要的事,别再来打搅我。”
夜司爵的声线冷冷的,没有任何起伏。
但是他说的内容足以让人误解一切。
“好的好的!不打扰您休息,那我也休息去了。”男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
随后慕夏就听到了关门声。
她等了两秒才走出去,小声地询问道:“是谁?”
“做过程设计的家伙,跟你家公司经常合作。这家伙应该就是跟你爸一起安排你过来的人。”夜司爵说着,看她一眼,问:“你没事吧?”
“什么?”慕夏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一脸疑惑。
夜司爵的薄唇张开又合上,反复两次后,他干咳一声,说:“被自己父亲安排了这种局,我问你难不难过。”
蠢丫头,非要他把话说这么明白!
“不难过。”慕夏摇摇头,一脸淡漠地说:“他本来就是这种人,我早就看透了。”
夜司爵哼笑了声,明显不相信她的话。
他晃了晃手里的纸团,道:“不难过你为什么要验证这个?”
“我……”
“慕夏,在我面前,你不用装你有多强大……”夜司爵说着,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过分不像他了,连忙又补了句:“在我面前,你装也白装,没有人的伪装可以逃过我的眼睛。所以,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慕夏刚才还有点被夜司爵感动到了,此刻表情一脸冷漠:“谢谢你帮我省力,但我的确不难过。”
她从不把自己的脆弱告诉别人。
夜司爵深深看她一眼,心里生出些莫名其妙的懊恼。
他正要说话,房门再次被敲响。
“嘘。”夜司爵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慕夏会意,再次躲进了卧室。
但是她刚进门,就听到夜司爵说:“出来吧,自己人。”
慕夏连忙推门回到客厅,只见她之前在君家见过的戴眼镜的男人正站在客厅,手里拿着包裹着司徒海头发的纸巾。
男人拿起来闻了闻,皱皱鼻子道:“怎么有股味?”
慕夏脸一热,她放在鞋底,当然多多少少有点味道……
就在她尴尬地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夜司爵平静地开口道:“你这洁癖也太严重了,我就在手里拿了几分钟而已。如果有味……大概是我的体香吧。”
慕夏表情一顿:“……”
罗毅听言没有多想,把纸团放到了口袋里,随后,他的目光落到了慕夏身上,视线停留几秒后,他又看向只围了条浴巾的夜司爵,眼底生出几分诧异。
“你们这是……?”
“有点私事,需要瞒住一些人。”
“那看来是这位小姐需要验DNA了。”罗毅朝慕夏伸出手:“你的头发也需要给我一根。”
慕夏立即拔下了自己的一根发丝递给罗毅。
罗毅抽了张纸,把发丝包住,随后他看向夜司爵道:“医院那家伙……各种疗法都尝试了,还是不行。医生说他是重度创伤后应激障碍,治疗起来很麻烦,起码得需要一年。”
“一年?”夜司爵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道:“太久了,我们等不起。”
就在这时,旁边的慕夏走上前一步,问:“创伤后应激障碍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