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神情,那个不忍的神情,应该不是假的。
“死到临头,就不用管这些了!”蔡平宇不打算再与陈剑纠缠下去,他重新扬起了握刀的手。
蔡平宇对问题的避而不答,让陈剑倏忽间冒起一个念头。
放自己回来,只是那个公主的主意,而耶律复,从头到尾都只是想杀了自己而已。
这么一来,所有的事情便说的通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就表示,那个耶律复对公主在阳奉阴违,而这个蔡平宇,也只是耶律复的心腹。
看着蔡平宇高高抬起的刀刃,陈剑的目光,倏忽间变得异常凌冽。
暗暗运力至指尖,陈剑大吼一声,身上的镣铐和绳索纷纷断裂落地。
“谁先死,可不一定!”
轻点双足,陈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蔡平宇的面前,片刻间便点中了他的穴道。
唐凌一见情势不对,想后退逃窜,陈剑反手一指,将内力汇聚指尖,一道寒光串出,不偏不倚射中了唐凌的双足,唐凌一个趔趄,翻到在地,再也起不了身。
而他身旁的几名士兵早已被陈剑摘花飞叶射中脚踝,如今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们的耶律将军没有告诉你,这个世上还没有能困住我的锁链吗?”陈剑来到蔡平宇面前,冷冷道。
蔡平宇见陈剑转眼间反客为主,心中暗悔。
“说!这里还有多少你们挞雪的人?”陈剑抓住蔡平宇的衣领,质问道。
蔡平宇咬紧牙,没有说话。
“再不说,我拧断你的脖子!” 一反手,陈剑扼住了蔡平宇的喉咙,
面对杀气陡升的陈剑,蔡平宇突然笑了,“虽然对你的武艺估计不足,但是对你的为人,耶律将军可是好好交待了一番。你陈剑至今为止,可还没有亲手伤过一条人命!”
“没有不代表不会,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从你开始!”陈剑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之色。
蔡平宇一惊,“那我们当初在攻打死囚营的时候,你对我们的士兵为什么不下杀手?这件事情不但在沈正的军营,在耶律将军的营地也是广为流传的。”
“士兵何辜,罪魁祸都是你们这些当将帅的!”陈剑很不屑。“不过,虽然如此,我还是不想杀你!”
“对于你的处置,我想交给沈将军。” 陈剑松开了手。
“恐怕不能如你的意了!”蔡平宇见陈剑放了自己一命,松了口气,大笑道,“早在唐凌把你带出来的时候,我们安插在死囚营里的人就已经行动了。现在,你的死囚营弟兄应该已经去找沈正要人了。沈正这人,最嫉恨有人笼络兵心,见这么多人为你说话,必不会善之,只要士兵们一乱,我们埋伏在城门处的细作便可以打开城门迎接我们的大军了!”
蔡平宇的话让陈剑一个激灵。
唐凌来带走自己的时候,他就明显感觉到死囚营兵士不满的情绪,所以他才会为了避免起冲突,主动跟唐凌走。
原本想留下陈忠良,以他的智谋,应该可以暂时安抚死囚营的兵士,但是如今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箭在弦上,不能再耽搁了。
陈剑将蔡平宇和唐凌缚到树上,转身欲走。
“陈剑,沈正多次怀疑你,你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人屡次冒险!”唐凌很不解陈剑的行为。
陈剑转过身,站在唐凌面前,正色道,“我虽然对沈将军的行事作风有所保留,但我绝不会公私不分!”
“身为将士,当以守卫边疆、保护一方的百姓为要,怎可因为私人恩怨,丢弃自己的使命,投靠敌人!”
“唐营长种种所为,就算沈将军当初对你有所亏欠,如今也是你咎由自取。”
扔下这几句话,陈剑匆匆向军营方向跑去。
唐凌望着陈剑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沈正的为人,你又知道多少?”
“没有想到,沈正这种小人竟然能有如此良将为他效命,真是可笑。”蔡平宇有些不甘心。
“只可惜,沈正太过自负,陈剑此去,凶多吉少。”唐凌深深叹了口气。
“没想到最了解沈正的还是你----”沉闷的声音从树林深处传来。
蔡平宇和唐凌都不解地抬起双眼,望向至今空无一人的密林。
只是一瞬间,二人便突然睁大了双眼。
他们的脖颈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血红的口子,正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他们的身侧,一个蒙面人负手而立,周身笼罩凛凛阴寒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