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钱守正愤愤道。
“好了,大家都不要再说了!”陈忠良在此刻走到陈剑面前,“你是怎么从耶律复的军营里脱身的?真的是那个什么公主放你回来的?”
陈剑看着陈忠良的神色,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耶律复既然处心积虑地要得到你,势必不会轻放与你,你在军营里---有没有受伤?”
看着陈忠良关切的眼神,陈剑终于明白他的话并不是质疑,而是关心。
“陈大哥放心,陈剑并无大碍,可能是我对耶律复有些用处,所以他一直对我礼遇有加。”
“当真?”陈剑的话显然不能很好的取信他人。
他们多次领略到陈剑为了别人不惜伤害自己的行为。
看着众人质疑的眼光,陈剑心中却暖意阵阵。
“我-------”还未说出口,陈剑猛然便觉身上一阵凉风。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蒋兴宗此刻上前一把拽下了他的上衣。
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伤口密密麻麻铺满了陈剑那单薄的后背,扎得众人都深深吸了口凉气。
慌乱的陈剑慌忙穿上上衣,“都是些旧伤,我真的没有骗大家。”
“叮---”屋檐上,传来轻微的瓦片撞击声。
“谁!”陈剑一个凛神,右足一点,人便箭般向屋顶急而去。
月光下,屋瓦上,一个人影正呆立。
清清双目,陈剑看到屋顶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离去的上官云瑞。
“师兄,你怎么回来了?”看着上官云瑞再次出现,陈剑心下疑惑。
上官云瑞的眼神空洞,整个人就那样立在那里,对陈剑的问话充耳不闻。
“师兄----”陈剑走上前去,看着上官云瑞失魂了一般没有动静。
“你-----你------”良久之后,上官云瑞终于开了口,只是他的眼神,却死死盯着陈剑的后腰处,语无伦次。
陈剑被上官云瑞看的心中没底。
他这是怎么了?到底生了什么,怎么变成如此模样?
“我-----我回来想-----想问问你盟主令的-----去处。”上官云瑞盯着陈剑,话语断断续续。
原来他是回来打听盟主令的下落,陈剑长出一口气。
“盟主令我放在--------”
“嘘!”陈剑还待言语,却被上官云瑞打断了。
“你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只要你好好保存好盟主令就好。这里人多嘴杂,我先走了。”
没等陈剑搭腔,上官云瑞转过身,踮起足尖,转瞬消失在月光下。
望着上官云瑞消失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陈剑心中有阵阵失落。
他的心头,浮现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与师兄的这次分别,也许-----
晃晃头,陈剑努力摆脱自己脑中那些不好的念头。
三屏镇外,上官云瑞急赶了很久之后,终于慢下了脚步。
默默地站定了脚,上官云瑞的神情中,浮现了重重的悲苦。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
那个胎记!那个后腰处的胎记!
种种往事,倏忽间涌上了上官云瑞的心头,胸口一阵紧,双膝一软,他的整个人便重重跪到了地上。
在冰谷拜了玄凌为师后不久,他就主动向玄凌提出要求想去亲手埋葬父母,可是玄凌却对他说,他的父母尸骨已经葬身火海,而且不仅是他的父母,他们整个村子都被火烧了一干二净。
当时年仅不到十岁的上官云瑞,怎么经受得住这种打击,在他歇斯底里的要求下,玄凌才不得已带他回了村子。
心中还抱有一份希望的上官云瑞在回到村子之后彻底奔溃了。
昔日热闹的街市,早已没了踪影,有的只是漫天的黑烟和随处可见的断壁残垣。
回到自己曾经的家,那里早已是一片废墟,上官云瑞狂似地在一堆焦木中翻找着父母的尸体,却是一无所获。
愣愣地跪在焦土之上,上官云瑞整整三天三夜没有说话,没有喝过一滴水。
倾盆大雨下,玄凌就默默地站在上官云瑞的身后,不去劝慰,只是皱着眉头看着那个瘦小的背影。
毕竟只是一个孩童,连续几天的不吃不喝,上官云瑞很快便晕厥过去。
等到他醒转过来,现自己早已回到了冰谷。
醒来后的上官云瑞,自此以后对父母之事闭口不言,心中却暗暗下了决定。
穷极一生,一定要找到屠村的凶手,为全村数百口无辜的冤魂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