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喝的高了些,竟是把肩章丢了一个。
徐国凡无力抚额,很想找个地缝溜进去。参谋部怎么会有这么个性子的人。
原本不是多么大的事情,可是罗力鬼头鬼脑的冲着知闲敬了个军礼,说:“夫人,您今天穿的很有风格!”
在场几个小军官的眼睛顿时都落在了她脖子上系着的丝巾上头,眼观眼都是了然的笑容。
知闲的脸一下就微红了,挽着瞿世峥的手悄悄的拧了他一下,这个罪魁祸首!
“侦察参中尉罗力,很有才干。”
他说完便揽着知闲上了车。
罗力身子都僵了,半天才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徐副官,我这是被少帅记住名字了吗?”
徐国凡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昨天林参谋对你说的可是一句箴言,年轻人要吸取教训。”
罗力皱着眉头,仔细的想了想:“怎么会?”
徐国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会不削你?”
知闲嫁出去以后,黄公馆就更显得冷清了些,这边她回来,一下便热闹了起来。
听说两人明日便要启程去茂城那边,黄金发自是舍不得知闲,可俗语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知闲嫁的又是这般显赫的人家,哪儿能事事还由着自己这个娘家爹?
因此他倒是没有说什么,只细细的叮嘱了些小事情。
饶是如此,两个人离开黄公馆时也已经是明月当空了。
宁静的春夜,两个人比肩携手同行,月光把一个宽肩一个纤腰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瞿世峥微一低头,看到她心事重重的模样,道:“知闲,上海这边有徐国凡照料,不会有事,黄公馆和外公那头,都不必担忧。”
知闲摇了摇头:“衍之,我是在想,庆儿一事我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
上午知闲解的那盘棋,并非什么太难的局,不过是黑子优势之下紧抓白子不放,步步紧逼,反而落了下风。
她竭力的说服自己不要去多想,然而这个念头就好似一阵微风,轻轻的吹着知闲心中那簇怀疑的火苗,越燃越烈。
瞿世峥一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知闲,不要给自己负担,从今以后,你不必为难自己。”
他可以不考虑外公,可是知闲却不能忽略。
段老对衍之,既有生恩,又有养义,她不能让他落人口风。
她迷迷糊糊的想着,瞿世峥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知闲,不管外公本意如何,他跟外祖母都是已经一辈子的夫妻了,做事难免有失偏颇,你是我的妻子,保护你是我的荣耀,有让你觉得委屈的地方,你不要自己存在心中,我做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是为了给你依靠。”
夜风将他的声音拂的格外温柔,知闲抬眼去看,皎然月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英俊异常。
她心中一动,并未细想他话中最后那句的因果,两只手搂着他的腰,踮起脚亲在了他的唇上。
真好,他是她的依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