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怿的怒气显而易见,姜宿却心下暗笑,更放心了一些。
如果这个楚怿和楚恪关系好了,他才是该忧心哪!
想到关于楚氏的各种传言,姜宿的神色越发温和,道:“楚师弟天资出众,又兼得代宗主亲眼,前途不可限量啊!”
无事献殷勤,楚怿心下冷笑。
这些人无非都是听说了楚家与神木令的关联,才凑上来的。不过姜宿的手段,怕是要比殷晋离更高一筹。
更主要的是,姜宿修为已是少师之上,远高于现阶段的自己,既然无法敌对,就只能暂时虚以委蛇。
楚怿装作心不在焉地与姜宿寒暄几句,便道:“师兄还有要事在身,小弟不便打扰,这便告辞了。”
姜宿不似殷晋离那种急性子,对于如何用楚怿搅乱局势,他心中还在思量计策,未得万全之计,没有与楚怿关系密切起来之前,不宜操之过急。
现在看楚怿这架势,对自己防备甚多,姜宿亦不强留,摆摆手道:“那我也不耽误师弟你的正事了。”
楚怿求之不得,各自别去。
姜宿还趁机与楚怿互相掏出铭牌留了个神识印记,楚怿更不会拒绝。
待楚怿走远,姜宿掂了掂手里的铭牌,脸上一扫先前的阴郁之气,露出一抹不易令人察觉的笑容。
对于曲游楚氏,他心里很有些疑问。
拥有神木令,一个小小家主传出这样的消息,足以让嵊洲各大世家和各路强人把楚家撕得稀碎。但恰恰,这个楚家直到今日还安然无恙。
姜宿不得不想得多些。
他原本也不欲和姓楚的为难,但那个顶着个师叔名头的小子手里有雾尘小界的钥匙,这就让他不能忍了。何况楚恪不过是楚家一个庶子,姜宿这才想出手夺取钥匙,哪知竟为能成。
雾尘小界和钥匙……想到明镜崖外那一场混乱,姜宿嘴角狠狠一抽。要不是那个楚恪闹出偌大动静,今日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涌进小界!
但眼下最紧要的还是找到绯花白玉翁,以便为令主修身成圣孝敬一分力。
自己与楚恪是结下梁子了,不过玄天门里又不止他一个姓楚的,姜宿笑看着楚怿走远的隐秘小道,心中泛起丝丝得意。
有着一个人在手,他就能够细细打探曲游之事,旁敲侧击之下,或许还能挖出些有关令主的事。
如此一来,也不必事事都受谢冕压制和姜家。
然而,谢冕把冰玉钥匙给自己,这原本就是一个颇为耐人寻味之事。姜宿轻叹一口气,把铭牌塞进怀里,眸光一闪。
有些事,不宜过早下结论。就如自己现在站在深林之中,就只能看到周围的参天古木枝叶繁茂,只有站上树梢,方能俯瞰全局。
不往下猜测,为的就是避免一叶障目,做出错误判断。
而有些事,不宜操之过急,需得徐徐图之。譬如狩猎的野兽,便是要在悄悄接近猎物之后,趁其不备之时,一击即中。否则早早闹出大动静,会惊了猎物。
不急,不急。姜宿对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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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了?”杨隽皱起了眉头,语气较之平常,多了点急切之意。
顾九辛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大碍。”
刚才在明镜崖外的一番争斗耗费了点力气,随后突然被卷进雾尘小界里,在云海中有点颠簸,而后猝不及防地掉下来,又受了点剐蹭之伤。
不过,在杨隽来之前她便服下了一粒丹药,自行调理过了,稍事休息即刻。
杨隽奔过来,同她站在同一根枝桠上,认真地盯着顾九辛脸上,仔细一看,目光清亮,脸蛋雪白,两颊却仍有些淡淡的晕红,神色的确很好,这才放下心来。
他猛然间凑得太近,顾九辛不由自主地往后面仰了仰。
她从来不与人亲密接触,便是弗忘峰的女弟子,在她表面都会规规矩矩地不靠得太近,更不用说是男子。
不过,这种靠得很近的感觉,让顾九辛感到几分新奇。
杨隽也是在看见顾九辛往后仰倒的时候,才察觉自己欺得太近了,轻轻干咳两声掩饰些许尴尬,也不好意思退后太多,便站直了身体。
顾九辛浅笑道:“倒是小师叔你,就这样明晃晃地在天上风,也不怕被人暗中算计?”
杨隽还有点不自在。现代社会里,和妹子近距离接触不少,少男少女们打打闹闹是常事,到顾九辛这里就有点奇怪了。
更何况他也听说过明过顾九辛的事迹,据江临仙说,与顾九辛有些微风言风语的男弟子,都曾被一不明身份的人莫名地胖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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