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拿走了,否则自己何止只是断了一只手臂?怕是连尸骨都找不到一块吧!
可一想到若不是张傻子将黑火药拿走,那一开始她家就会全炸成肉泥,自己又怎会被炸掉一只手臂?罗屠夫便对张家更加愤恨起来。
当虎爷将各家的情况告知张惜悦,后者嘴角不自觉向上弯起。
低头在虎爷耳边说了几句,虎爷望了眼张惜悦,转身就又消失在了树林里。
吃过晚饭,张惜悦便带上徐富贵悄悄出了院门,往周家的方向去了。
周家原本从张惜悦家回来就一直心神不宁,虽后来被申军扬怒声呵斥,但回到家后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又开始心慌起来。
他们本是瞅着张家有百亩多田地和一座山,同申军扬等人合谋,想贪些张家的山和田地过来。
可今日张惜悦的话就像是个炸弹,让周家人如坐针毡。
而临近黄昏,屋里莫名爬进来许多怪东西,让周氏兄弟更加坐不住,等外头天一黑,两兄弟就往下游一处山脚下快步而去。
俩人刚到山脚下,远远就闻到一股尸臭味,都不自觉抬袖捂住了口鼻。
再走近,好似踩到什么软物,周鳏夫的堂哥被吓得一个趔趄,尖叫了起来。
许是做贼心虚,听到周大哥叫喊,周堂弟也吓得跟着叫喊起来。
待俩人借着微弱的光看清楚地上的死鸡时,才终于松了口气。
兄弟俩蹑手蹑脚又往前走了几步,终于在一处堆放着刺藤的地方站定。
兄弟俩对视一眼,似相互鼓气,又似做下重大决定一般,同时伸手将刺藤刷啦啦拉开。
刺藤刚被拉开,井中发出吱吱吖吖和拍打翅膀的声音,随即一群黑压压的东西迎着周氏兄弟的脸上身上扑来。
二人不备,毛绒绒散发着恶臭的羽毛扫过他们的皮肤,乱飞中更有尖硬的东西啄伤二人的脸和脖颈。
吓得二人丢掉手中刺藤,“鬼啊神啊”的叫喊着,转身不要命般跑了。
待那两兄弟走远,躲在暗处的张惜悦与徐富贵才走出来,点上事先准备好的火把,慢慢朝井口走去。
只是在靠近井口时看到地上横一只竖一只的家禽,张惜悦眉头不自觉蹙紧。
站定在枯井口边将火把往里照,当看到井底那堆白骨时,即使早有准备,张惜悦还是被吓了一跳。
周遭弥漫着的腐肉恶臭味让张惜悦忍不住干呕了两口。
徐富贵将事先准备好的麻绳拴好,另一头扔进井里,接过张惜悦手中的火把缓缓往井中下去。
周氏兄弟跑出去老远,似感觉到身后有亮光,回头,果然看到枯井那处燃起了一簇火光,在漆黑一片的夜里,那么的诡异。
正待两兄弟疑惑不解时,忽地,那簇火光晃动一下便消失了,大地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漆黑沉寂。
这下周氏兄弟更加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就往申家跑去。
“……不好了,不好了,周宇的尸身真的不见了。”周家兄弟一边喊着一边冲进了申家。
“你说啥子?”申军扬闻言挣扎着就从床上爬起,问两人:“怎回事?好端端的怎就不见了?”
一旁的申沐青与陈氏对望一眼后,也是一脸焦急的等着周氏兄弟的下文。
俩人吓得六神无主,只知道将今日家中发生的怪事一股脑说出。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俩人更是指天发誓,说他们刚跑出去不远,那处就燃起了鬼火。定然是周宇的冤魂召唤的。
听完两兄弟的胡言乱语,申军扬只差没背过气去,指着两人怒声爆吼:“蠢货!蠢货!”
“我都说了那是张家那傻子的计谋,两个蠢货。”吼着抓起床前矮桌上的茶杯就朝周氏兄弟扔去。
“阿爹,现在咋整?”神木清神色慌张道:“万一让张惜悦那傻子将尸首带出村子可怎生是好?”
申军扬虽也怒,但独剩的那只眼中还是微不可察的露出一抹慌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