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爷端过茶轻呷一口,却是不慌不忙说道:
“张家丫头,县城可不比旁处,这人多的地方啊,想做啥事都有人看着的。”
“赵师爷既然知晓我在此处,便也是清楚,我与阿爹都是清白的。”张惜悦不愿与赵师爷绕弯子。
赵师爷又呷了口茶,故作为难道:“我自然是知晓,可是周家未必想要就此放过你们一家,知县大人也未必会相信你呀,丫头。”
张惜悦闻言却是嫣然一笑,“可县令大人会相信你呀,师爷。”
赵师爷见伸开的手,忙盖上盖子将茶杯放下,双手伸过来接住张惜悦手中的东西。
之后假意整理衣袖,心里乐滋滋将东西揣进袖中,清了清嗓子,又与张惜悦攀谈几句后,便起身匆匆走了。
翌日。
踩着早晨的第一缕晨光,张惜悦犹如天上的仙子降入凡尘,周身栩栩光辉走进了县衙。
高堂之上坐着的人与堂下跪着的人竟一时看呆了眼。
“民女张惜悦,叩见县令大人。”
待张惜悦下跪磕头,一众人才回神。
“大人,是她,是她,就是她。”堂下的周家人回神,忙对着高堂上的云奎急切喊道。
云奎不耐烦的瞅了堂下叽叽喳喳的周家人一眼,随即和善的看向张惜悦。
但想到什么,又忙收敛,换上一副看着还算威严的面孔,对着堂下跪着的张惜悦问道:
“堂下可是木希村张立新之女张惜悦?”
“回大人,正是民女。”张惜悦虽跪着,却是不卑不亢。
“嗯!”云奎捋了捋唇边的八字须,继续发问:
“据说你昨日戌时一刻至三刻间,在城郊的义庄点了火,将义庄烧得一干二净,可有此事?”
张惜悦:“回禀大人,昨日傍晚民女与表哥吃过晚饭便一直在客栈,并未出去。更没去过什么义庄。”
“她撒谎大人,昨日我们明明看到他在义庄外,草民亲眼看到他点火烧了义庄,还有义庄的章庄头,大人,不信你可以问他。”
周鳏夫的堂哥说着忙去扯身旁跪着的一瘦弱老汉,那老汉闻言忙连连称是。
张惜悦闻言却是嗤笑出声。
“堂下张惜悦,你为何在公堂上嗤笑?”云奎发问。
张惜悦正色道:“大人,可否容民女与其对质几句?”
云奎闻言,侧头与身旁站着的赵师爷对视一眼,随即回头,表示默许。
张惜悦侧头看向周鳏夫的堂哥问道:“周家二叔,”
“我不是你叔叔。”
被周鳏夫堂哥气愤回堵张惜悦也不恼怒,淡然一笑继续发问:“你说你昨日亲自看着我放的火?”
“是。”后者不假思索回答。
张惜悦又看向那个佝偻着背的章庄头,问道:“你也看到了?”
“对!”
“你们胡说,我没有。我连火如何点都不会,你们怎会说我点了火呢?”张惜悦状似隐隐有些慌张说道。
“哼!你先是抱来一堆干草放在棺材下,随后在草上与棺材上浇上火油,便将整个义庄给烧了起来,毁了我家侄儿的尸首啊!”
“大人,你要为草民可怜的侄儿做主啊!”周鳏夫的堂哥说着匍匐在地就大哭了起来。
“我没有,你们是站在何处看到我放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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