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鹏生活在一起,换做是她,出了事,肯定先找能力更强的父亲求助,可为什么最后会找上她呢?
难道翟庆鹏不肯帮忙吗?
可翟庆鹏为什么不肯帮忙呢。
这个问题,在触及荀朗玩味的笑容时,棠意礼忽然想明白,“因为,外公真正支持的人,是你?”
如果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深入分析,那么还会得出更明确的指向——
有没有可能赶纪南昀下台的局,是翟庆鹏和荀朗联手布的呢?
当下,荀朗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话里已经说明一切。
“权力更迭,要么彻底成功,要么彻底失败,不存在中间状态,我已经走到这步,身后牵扯了庞大的利益,怎么可能放弃目前的成果,所以,爸退休的事,已成定局。”
多说无益。
接下来,就是看纪南昀自己怎么想明白,然后顺着荀朗铺的台阶,自己走下来。
洗完手,荀朗进了衣帽间,领带、衬衣,一一脱掉扔进脏衣篓,抬手解开表带,随手放在摇表器上,然后去浴室洗漱。
棠意礼目送,没跟进去。
此时此刻,她内心在呐喊,这个牛逼男人到底是谁家老公,怎么有点陌生呢。
劝说无果的棠意礼,给荀妙云偷偷发了个短信,说自己没帮上忙,荀朗的态度很坚定。
荀妙云明显有点低落,很快回复:【那个倔人,跟我预想差不多,唉,不说了,你们早点休息。】
棠意礼觉得今晚最难熬的,应该就荀妙云了,儿子老公都太有本事,把她两头一夹,也是难做。
而棠意礼,可能是整件事里,最轻松的人。
晚间路过花店,看见新到的橘色郁金香,新鲜水灵,用报纸包着,叠放在门口,她其实想叫司机去买一把的,后来觉得在今天这个敏感日子,家里张灯结彩的,实在有点幸灾乐祸的嫌疑,所以作罢了。
荀朗洗完澡后,去书房又工作了一会儿。
棠意礼在卧室做了全套睡前护理,瓶瓶罐罐摆弄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上床刷手机,荀朗工作完出来了。
掀开被角上床的时候,他的电话又响了。
“怎么样?”他语气冷淡,停了片刻,听对方说了很长一段,冷冷处置:“找到就行了,不用声张,明早送到我的办公室。”
棠意礼用眼角看了荀朗一眼,等他挂了电话,声音小小地说:“今天突然发现,某些人还有腹黑潜质呢。”
“什么?”荀朗转头。
棠意礼怂得快,赶紧改口,说老公好帅。
这样的马屁,不听也罢,荀朗看了眼表,直接说:“不早了,睡吧。”
说话同时,他把卧室里的最后一盏夜灯关掉,强势不拖沓地把房间置入黑暗中。
棠意礼的手机还亮着,播着跑酷综艺的决胜局,湛蓝色的光,映出一片明亮,棠意礼捧着手机,恋恋不舍地说。
“我看完这段就睡。”
她抬手想去拉抽屉,那里有蓝牙耳机,她很有礼貌,不想漏出声音打扰荀朗,可荀朗不这么想。
大手按过来,直接熄掉了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