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恐怕感冒呢。
不过这话她没说。
司机却很有眼色地把空调往上拨了拨。
荀朗:“没关系,这么穿着吧。”
车慢慢吞吞地,又过了半小时,才终于驶离了拥堵路段,时间已经接近午夜,进入小区地下车库的时候,一路上安静极了。
棠意礼总觉得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穿着衣服吹空调的缘故,所以,推开车门第一瞬间,那股冷意又让她一下头脑清醒许多。
她下意识转头去看荀朗,他从另一端下车,穿着件湿透的黑衬衣,比这个夜晚还要萧肃,这个男人可能是冰做的,天生不怕冷。
棠意礼腹诽的功夫,荀朗已经走过来,等她下车。
棠意礼抱着他的外套,跟上,走进电梯,那潮湿的气息,也随之充斥着轿厢里狭小的空间。
让人隐约有无法呼吸之感,抬眼拿余光瞄一眼荀朗,他脸上神情显得平静极了。
一个带别的女人出席酒会、被老婆抓个正着的男人,他为什么这么平静?
他还理直气壮了?
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棠意礼那冒着泡的好奇心,再次蠢蠢欲动。
关于林也,他就没什么想说的?
脚步声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
棠意礼在门口停下,低头,微抿住唇,去按指纹解锁大门。
屋子里浅白的灯光渐次亮起,荀朗直奔浴室。
棠意礼把手包、外套随便扔在玄关柜子里,紧随其后来到浴室门口,里面已经传来窸窣之声,隔着门,她站在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你跟林也,倒底什么关系?”
里面的声音停了一瞬,然后继续。
“没关系。”
棠意礼听够了这个回答,“你就是不想说,对不对?!”
她的声音已经变得尖利,而里面的男人可能也没了耐心,干脆没回答,直接打开了淋浴,哗啦水声,可以彻底阻隔沟通。
棠意礼无端的心脏发紧,手握门把手,攥得虎口发白,那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睁开眉下眼,咬碎口中牙,然后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拧开门把,直接走了进去。
她穿着黑色长裙,略微包身包腿,上半身是件质地光泽的黑色尖领衬衣,极具女王范,她走进磨砂玻璃门内,穿过浓重雾霭时,荀朗愣了一下。
“你……”
棠意礼赤着脚,头发被打得半湿,像个女妖。
“我不信你能忍住不说。”
接下来一切像喝醉断了片。
荀朗低头,正好对上她仰视的目光,棠意礼眼睛干净如沉在水底的玻璃弹珠,但那笑容却是彻头彻尾的邪恶。
她低头动作,口红蹭在上面些许,那颜色刺目,直冲头顶。
荀朗一只手撑在玻璃墙上,不自觉地用力,指节青白。
棠意礼抬头笑问:“……想我继续吗?”
“……”
“你知道条件的。”
“我不想这么对你,棠意礼。”
“可我想这么对你。”
把你当作掌中玩物,给你快乐,让你痛苦,最后臣服在我的威胁下,交出你的秘密。
荀朗闭眼,认命地叹声气,伸手去按她的后脑勺,“好吧……一会儿,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