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洗一下。”
荀朗脱掉西装,身着衬衣的精健背影,很快被一道门给阻隔掉。
棠意礼塌下肩膀,疲惫感、挫败感一起涌了上来。
新郎太冷淡,参观洞房的兴致,迅速泄了。
棠意礼穿着笨重的礼服,走进衣帽间,费力脱掉,又把钻饰简单收纳了一下,钻进卫生间。
一边洗一边丧。
累死累活嫁进来,发现新郎性冷淡,这不是悲催了么。
眼看新婚之夜,要凉凉,棠意礼脑子转得飞快,要怎么拯救一下男主角才好呢。
蒸腾的热气,洗得人有点缺氧,可棠意礼还是坚持敷了层身体乳,真空裹着浴袍,走出来。
迎面看见荀朗坐在床尾,也穿着同款。
棠意礼心里吹了个口哨,眉梢都笑弯了,问:“你……你等我啊?”
可是他却说:“那边卫生间里没有剃须刀,我过来拿。”
棠意礼有种被耍的感动,冷笑一下:“不用拿来拿去了,你直接在这边用吧,反正我洗完了。”
有点生气,棠意礼错身坐到窗边梳妆台上,开始吹头发。
嗡嗡的,声音大作,有点吵。
荀朗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作罢,走进去卫生间。
他一时半会没出来,棠意礼猜他已经开始刮胡子了。
棠意礼任由头发被吹得东倒西歪,想了一会,“啪”地关掉机器。
她也进了卫生间。
荀朗果然正在剃须,下巴上涂满了细白的泡沫,一直延伸到喉结处,他以眼神询问,棠意礼走过去,拖着软软的腔调,说。
“荀朗,你总是这么板着脸,我有点害怕。”
“你怕我?”荀朗斜睨。
如果不是脸上的泡沫淹没了部分表情,荀朗应该画了个大写的嘲讽。
可棠意礼还是做出泫然欲泣的样子。
“嗯,怕你。”
真的怕。
棠意礼不是畏惧权贵,而是这个权贵,曾经被自己渣过,而她还好死不死地,看似为了利益,又选择嫁给了这个大冤种。
谁知道荀朗心里是怎么想的,娶她,不是为了报仇,难道还是为了升级为冤种2.0么?
荀朗修身而立,松垮的系带固定在腰间,胸前肌肉轮廓起伏,一直汇合腹肌,人鱼线纵向下延展,这样的剃须画面,要说不打点马赛克,都有点说不过去。
棠意礼试探性地把手搭在荀朗的腰上,身体往前,贴了贴,顿时就能感觉到,荀朗背部的肌肉,完全紧绷起来。
“棠意礼,你别闹。”他口气不善。
三层刀头,极为锋利,一个不注意就容易出现血案,荀朗喝止棠意礼,却没起丝毫作用。
她缠得反而更厉害,伸着手就往他袍子里去,同时不忘控诉。
“你看,你又凶了。”
荀朗抿唇,深吸一口气,“我在刮胡子,你就不能老实点,一会再闹么?!”
“今天是洞房夜,荀朗,”棠意礼当然不肯,“没什么比这件事更重要,不是么?”
她去扯深蓝色浴袍的带子,荀朗右手拿着剃须刀,只有腾出左手去按她,两人力量悬殊,他大掌一控,棠意礼想干的事,顿时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