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师,请你自重。”
棠意礼如是说。
秦声推着行李箱,放到制版台的下面,回身,笑意不绝。
“我在追你是事实,你为什么要怕傅溪知道?”
棠意礼再三强调:“我有男朋友,傅溪也认识他,你这样不清不楚地,会叫她误会的。”
秦声就像刚意识到这一点似的,认同地点点头,然后马上又出惊人之语。
“傅溪应该没什么可误会的,我就是要为爱做三儿。”
为爱做三儿。
从秦声嘴里说出来,带着缠绵之意,又如此的光明磊落,好像他做得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反而有勇有谋,有梦想。
秦声这三儿做的,恨不能敲锣打鼓让人知道,未免太嚣张了。
棠意礼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男人靠坐在通桌前,抱臂看着她,他穿质地柔软的白色衬衫,腕上戴一块金属手表,手背上血管的青色脉络清晰可见。
秦声一脸闲适的模样,也不知道他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反正就是看着碍眼。
棠意礼站起身,“你爱做什么做什么,我先走了。”
“我以为你会愿意留下来,和我吃晚饭呢。”
秦声有点撒娇的意味。
成功叫停了棠意礼的身影,她转身,手搭在门把上。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留下来?”
秦声:“凭我一身本事。”
棠意礼气到笑,随即很渣女地露出挑衅目光,轻轻打量了一番秦声,从脚到脸。
秦声也欢迎打量,修长地身体,刻意站直了些,略带遗憾地说。
“可惜这是公共场所,我能展示的有限。”
这话更像高端玩家的对话,极暧昧。
棠意礼当时就觉得,如果她没有男朋友,和秦声这种人玩一玩,应该也挺愉快的。
秦声就像看起来的样子,很懂女人,不止于会哄、更加懂得吊人胃口。
玩得是杀人诛心的伎俩。
棠意礼笑了一下,但还是克制着,收回了放肆的视线,转身就走。
身后再次响起秦声的话。
“刚才,听傅溪说,你要写一梨制衣的计划书,我以为我可以帮到你。”
这一次,秦声的语气无比正经,正经地诠释了“凭我一身本事”的说法,好像他从头到尾,想为棠意礼提供的,仅是才华而已。
但凡别人有一丝旖念,都是她个人的意淫。
与他无关。
这算不算又一次上套了,棠意礼在想,她被夹在走与不走两难的境地之间——
走了,好像承认自己对他有过邪念,现在是落跑;
不走,又好像默认了某种暧昧。
这个诡计多段的秦声!
棠意礼被激起了胜负欲,索性转身朝着秦声走过来,一步一踱,也学他笑。
秦声一动不动。
看着棠意礼距离自己还有半臂远的时候,停下来,提包放在桌上,棠意礼伸手慢慢理了理秦声有些松懈的领口。
她笑着问:“秦老师,你真的只是想帮我写计划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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