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刚才的明朗心情,突然飘来一丝乌云。
她在发呆中,没注意荀朗已经走了出来。
荀朗刚听说了,魏然和程准为了自己,差点打起来,匆忙出来一看,他们不见了,空地上平白停了辆眼生的车。
走近了,发现是棠意礼。
荀朗自然也想到发生了什么,屈指敲敲驾驶室的玻璃。
棠意礼把玻璃彻底落下来,小臂交叠,撑在车窗,仰脸看着荀朗。
“你的肩伤,是不是又恶化了?”
说着,她不自觉地瞥向荀朗的右肩。
荀朗故意拿右手撑在车顶,俯身看她,“没有,你看,这不是很好么。”
棠意礼也不知道,怎么叫做好,怎么叫做不好。
看不出来,并不代表问题就不存在。
她拿程准的话问他:“他们说你的成绩下降了,说你……都游不过魏然了。”
棠意礼小心措辞的样子,让荀朗忍不住地心软。
明明上一次分别,还是昨晚,还是他亲眼目睹了棠意礼和秦声在一起之后,可他还是舍不得责备,舍不得告诉她真相。
没错,他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可这不该破坏棠意礼的好心情。
荀朗勾起唇角,笑纹淡淡。
“魏然也是国际健将级的水平,输给他,不算失常,这才是赛季刚开始,训练的意义,不就是提高成绩吗?”
言下之意,这才哪到哪。
棠意礼稍稍放下担忧,立刻又明火执仗起来。
棠意礼:“荀朗,你安慰我一下。”
她眨眨眼睛,伸出手,揪住荀朗宽大的T恤,拉了拉,也许是故意,也许是无意,布料斜着拉起的角度,刚好看见紧致纠结的腹肌。
一块一块,整齐排布,沟壑分明,像纯手工脱模的瑞士奶油巧克力。
荀朗深吸一口气:“这里是公共场所。”
身后随时有队友出没。
可棠意礼才不管那套,揪着衣角,往车里带。
“安慰我一下嘛,刚刚看程准和魏然,为了你的伤,都要打起来了,我好担心。”
她小脸紧绷着,红唇开阖,引得人的眼神,忍不住地往那里落。
挫败感再度袭来。
荀朗撑着车顶俯身,吻了上来。
棠意礼嘴角都要翘起来了,这副得意模样,叫荀朗心头一阵发恨。
少年时就百般锤炼的意志力,一直是荀朗引以为傲的品质。
全凭这股意志力,让他在体能达到极限时,咬牙坚持下来,尤其是每每触壁前的最后几十米,体力耗尽,肌肉里的乳酸,迅速积累,达到临界值后,身体剧烈疼痛,度秒如年,都靠得是自律和信念。
然而,身体素质再强大,碰到了棠意礼的荀朗,紧绷的意志,就像山体崩溃。
轰然倾颓,一发不可收拾。
他自弃这种软弱,可同时,又难以控制地迷恋她制造的混乱。
以至于,这近一年的恋爱,都是以他节节后退,宣告终了。
这一次,他又如了棠意礼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