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
对不起,棠意礼的对不起,倒底是为了什么?就是因为忘记了他的饮食禁忌,点了一桌子带花椒的菜吗?
空气里,都是辛辣的味道。
棠意礼抱着腿,在椅子上,抽抽搭搭地哭泣,荀朗实在不忍心。
那是他呵疼在手心里的人,何苦让她连一顿饭都吃不安稳。
荀朗把人举到怀里,没等说话,棠意礼先抱了上来,搂住他的脖子,还是说:“对不起,荀朗。”
一滴泪,摄氏九十九度,滴在荀朗颈后的皮肤上,瞬间烧灼蒸发。
烫得他心口点点瘢痕。
荀朗压抑着,许久才说:“你只是选了你喜欢的吃的,不用道歉。”
棠意礼却哭得更厉害了,她收拢手臂,紧紧抱住荀朗的脖子,任由荀朗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肯撒手。
荀朗后来干脆也不动了,任由她抱着,空荡的房间里,哭声逐渐微不可闻,最后完全陷入沉寂。
棠意礼飞了是个小时,终于又累又困,睡在了荀朗的肩膀上。
荀朗轻轻叹气,像抱孩子一样,任她分腿挂在腰上,然后托抱住棠意礼,往卧室里走,米白的窗帘,遮住了大半阳光热力,房间里呈现一种朦胧而令人沉迷的气息。
荀朗不懂香水,却被这种包裹感官的温柔气息,给打动。
他轻缓放下棠意礼,替她掩好被角,在她床边坐了好一会,终于在纠结和自我麻痹的交战中,缴械给了睡梦中的女人。
她赢了。
他说:“以后……别这样了。”
……
从米兰回来之后,棠意礼在家歇了两天,然后去学校宿舍取了一些书本和物品,搬回家来住。
棠丰曾经提议,让棠意礼搬回去,还跟他一起生活,被棠意礼果断给否了。
原因摆在那,当爹的也不好意思再问。
不过,这一趟米兰之行,棠意礼做事的态度、能力,都让棠丰,乃至整个丰唐,十分激赏,堵了不少老臣的嘴。
当初对棠意礼进董事会的指指点点的人,现在嘴里也是口称梨总。
又敬又畏。
等到暑假正式开始,棠意礼就被棠丰要求,必须每天到岗,一个礼拜上班不少于四天。
棠意礼一下忙了起来,加班、开会、看文件,没有时间约会。
而意大利的事,好像也烟消云散了。
荀朗没有再提过,他们还是照常约会。
有时候,为了能见荀朗一面,棠意礼会大半夜开车去A大,蹲在泳池边,看他加练。
傅溪笑称,这是夫唱妇随。
棠意礼心里知道,她跟荀朗之间,还是有什么,和从前不一样了。
另一方面,棠意礼也尽量避嫌秦声。
他那样的人,太会玩人心,天长日久,难保不出事,所以,有几次王简问她要不要去JQ开会,棠意礼都搬出棠丰,让老爹替自己去了。
这一天晚上,棠意礼忙到七点,正和荀朗打着电话,说晚上怎么约会,玻璃门外,棠丰敲了两下门。
不请而入。
“乖女儿,晚上陪爸爸去湖州一品吃饭呀。”
棠意礼娇嗔说,爸,你不要插队,好不好。
荀朗当然也听见了,笑:“让你爸排在前面吧,咱们可以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