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眼睛道:“不如我们吃霸王餐,现在就跑。”
这是什么鬼点子,很中二好不好。
棠意礼直接扬手,“结账,谢谢。”
隔着彩色琉璃烧制的窗户,餐厅里的一个中年女人喊了一句:“已经帮你记账了,Jared。”
这是常客间的结账方式。
根本不是逃单。
棠意礼有种被戏弄的愤怒,起身就走,路过秦声的车子,也没有上车的意思,就是沿着路标,一路猛走。
秦声紧紧跟在后面,也不说话,也不叫住她。
两人一前一后,穿越街巷,逐渐远离人多的街区。
米兰的城市,身为时尚之都,却并没有过份的现代化,一窗一扇,都保持了巴洛克建筑的风格,偶然遇见一个雕像,大理石的颜色,在夜色中透着雅白宁静。
美这种东西,是需要共鸣的。
棠意礼在每次放慢脚步后,秦声都会适时地在她身后补充一个典故。
哪个雕像是圣母圣子,哪条街道的砖石经历过战火洗礼,从他的娓娓道来中,棠意礼总是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这个老男人花样太多。
棠意礼被愤怒激励着,继续暴走,直到精疲力尽。
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脚底那双RV的平底鞋——太他妈割脚了!
“你是故意的吧,秦声,把我骗到你的地盘,然后软硬兼施,你以为我会被你打动吗?!”
“你休想!”
棠意礼气势汹汹杀了个回马枪,朝着秦声就呛声而来。
男人立在原地,带着忍不住地笑意。
可这笑,在棠意礼看来,简直罪不可赦,她越走越快,就在刚刚要推到秦声的一瞬间,腰上一紧,她被男人合臂抱进怀里。
她的本意是推他,没想到像个蠢蛋,竟然直接把自己送入了他的圈套里!
“放开我!”
棠意礼挣扎,想要推开,无奈秦声这个精壮男人,能凭一己之力抬挪棠丰,也能把人家的女儿牢牢扣在怀里。
“阿梨,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秦声像安抚宠物一样,顺着棠意礼的背,“好吗,我只问一个问题。”
棠意礼渐渐安静,在最后一次挣脱未果后,任由秦声抱着,以至于,他的唇一张一合,偶然擦过耳际,叫人烦燥。
秦声问:“你为什么会生气?”
“这就是你要问的问题?!”
棠意礼觉得这问题太简单,甚至都有点侮辱智商。
秦声:“你先回答。”
棠意礼:“因为你追求的手段太卑鄙。”
“好,我卑鄙。”秦声笑了一下,又道:“那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问你电话,还关掉了你的电视节目,你是什么反应?”
棠意礼终于意识到,这是个坑。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掉了下去,从而不敢随便回应。
秦声替她回答:“第一次见面,我跟你搭讪,你笑着说,我失败了;我关掉了你的电视节目,你也只是起身看了我一眼,扭头就走了。”
“阿梨,你很难取悦,也不容易被激怒。”
“在你眼里,大多数人都不值得一提,所以,我问你,今晚,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气到走了三个街区,五六公里,如果不是脚痛,又为什么返回我的怀里。
你说我追得卑鄙,可为什么伏在我的怀里,都不敢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