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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丰正色道:“阿梨,爸爸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是做生意,大家都是利益为重,青山资本给咱们投了那么多钱,是真金白银,它怎么可能阴咱们呢?”
“就为了兰黛集团?爸爸查过他们,青山资本跟兰黛集团,仅仅是认识,并无深交,青山资本不需要做那种事。”
棠意礼:“可我们找了一年多的融资机构的,最后只有青山资本提供了最好的条件,而且还是在我和李骄阳好了之后,这个时间点,难道不足以说明,青山资本是看着兰黛的眼色做事吗?”
“看来你为了说服我,看了不少文件,做了不少功课。”棠丰笑:“这次考试,爸爸给阿梨打满分。”
“爸,这不是儿戏,是你打拼几十年的江山,很有可能被人一下夺走,为什么不慎重一些,一定要冒险上市呢。”
棠丰双手撑在桌边,慢慢坐了下来,叹了口气。
“当年的丰唐还是个纺织厂,遇到改制,被我承包下来,起初生意并不好做,几乎赔光我所有,那些老伙计们从来没离弃过我。”
“当年我就发过誓,有我棠丰发达的一天,大家都跟着有肉吃,就是这句话,让大家跟着我干了一辈子,阿梨,爸爸也知道上市有些仓促,可现在他们都要退休了,已经等不起了。”
“对赌的协议,想必你都看过了,只有我的股份,需要冒一点风险,其他人,都是坐享利益,那我就更不能叫停了。”
“你让我怎么跟大伙说,说别上市了,我不想为你们承担风险,等下一次吧。”
“这是你爸爸能说出来的话吗?”
棠丰在棠意礼的印象里,一直是个清俊儒雅的男人,从没想过,父亲也有一生坚守的信念。
这信念,让大病初愈后的棠丰,紧紧护在怀里,不容撼动分毫的决心,令棠意礼动容、也心疼。
棠意礼抿了抿唇,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来。
一直以来,父亲都是个感情充沛的人,对家里人,对外人,都做足了情深义重,他甚至会在老臣儿子的婚礼上,泪洒当场。
说好听一点,父亲容易被打动,说得难听了,就是心软耳根软。
他并不适合当一个生意人,可他却成功了,那是不是说明,这个世界真的会厚待好人呢?
叫父亲放弃他几十年的兄弟义气,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棠意礼暗暗地希望,这次上市的风险,只是理论上的风险,最终丰唐集团一定会化险为夷,成功落地。
棠意礼吃了点东西,不想久坐,准备回宿舍。
棠丰送女儿到电梯口,交待她另一件事。
“秦声从意大利回来了,问你能不能再去给他送一趟样品,他想当面和你沟通一下细节。”
棠意礼:“我去倒是没问题,他什么时候在?”
棠丰:“哦,我让王简把你电话给他了,到时候,看他联系你吧。”
“嗯。”
“阿梨啊,秦声跟欧洲的高奢品牌都有联系,他可能是我们打开国际市场的一个突破口,对这个客户,你要上心点。”
“我知道,爸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