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听见,反正他跑完全程,跟雷朋深打了个招呼,才过来找棠意礼。
“你怎么来了?”
荀朗喘着大气,胸腔一起一伏,抓着毛巾,随手披在身上,勉强遮住一身气概和大块腹肌。
他向棠意礼走来。
“别过来!”
棠意礼突然叫了一声,荀朗动作一顿。
棠意礼投降似地说:“你再过来,我就要舔你了。”
荀朗哭笑不得:“不知道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
他把毛巾扔在座椅上,从一堆衣服中间捞出一件,随手套上,问棠意礼:“有雷教练的地方,你都不肯来,今天怎么了?”
他俩不约而同往右看,雷朋深也在看着他们,就像看贼一样的眼神,时不时扫过来。
棠意礼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我爸住院了。整整一下午,我都提心吊胆着,所以,想找你抱抱我。”
荀朗有点惊讶,也不管身后那群师兄弟如何起哄,还是把人揽入怀里。
绝对的男人气息。
荀朗的味道,有点像热带雨林里最高的那棵檀香树,沐浴过足够的阳光,仍旧可以吐露湿润芬芳。
这一点上,棠意礼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变态,连荀朗的汗液都想尝一尝。
荀朗:“你爸为什么住院?现在怎么样了?”。
棠意礼抬起头:“阑尾炎,下午手术切掉了,这会已经醒了,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荀朗这才放心。
他摸摸棠意礼的头:“吓坏了?”
棠意礼:“事发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我太紧张了,还好旁边有……”她生生把话给吞回去,“公司的人帮忙,把爸爸送到医院。”
荀朗看着棠意礼,良久,说:“下次这种情况,要打电话给我。”
“嗯。”
天色已晚,棠意礼还没有吃晚饭,正好荀朗的训练结束了,他陪着棠意礼去食堂的宵夜窗口,买了碗面,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
其间荀朗问,要不要去探望一下棠丰,被棠意礼连忙回绝。
“千万别,我爸婆婆妈妈的,我要是带男朋友去,他一定把你家底问穿。”
荀朗自嘲笑笑:“问穿也好。”
棠意礼看着荀朗,总感觉他的笑容,带着自卑的苦涩。
叫人怜惜。
于是,白皙小手轻挠桌上的大手,青筋脉络分明。
棠意礼:“我不是嫌你家境不好的意思。”
“……”
荀朗敛容肃目,问棠意礼:“不敢带我见家人,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养的小狼狗了?”
“当然不是了!”
但也差不多吧。
棠意礼妖妖俏俏地起身,坐到荀朗那一侧的椅子上,小脑袋往他肩膀一贴。
“你怎么是小狼狗,你是人家的老公嘛。”
棠意礼一招点在荀朗的死穴上,他顿时没了脾气,看在人家爸爸住院的份上,荀朗确实不该再计较什么。
可棠意礼这样不正经的态度,总让荀朗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
棠意礼是真的不看重他有钱没钱,还是连带这段关系,都没那么看中呢?
荀朗第一次有点后悔:如果最开始他没跟棠意礼拿过钱,情况可能就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