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论感情论利益,闵王府都该被笼络,而不是被得罪。
再说,渠婳也就是胸无城府,简称缺心眼而已。
自己要是和她一样,岂不是也缺心眼了?
凛凛听完她强大的解释,觉得这小泪包,竟然如此豁达通透,分外惊喜。
她是上天馈赠的厚礼。
他需一层层解开盒子,越开越欣喜,每一层都有意外的惊喜。
“那不行。”凛凛道,“还有一句话,叫做人善被人欺。”
郎璇道:“不喜欢我的人太多,不差她一个。再说,就算像你那么好,也还有那么多人不喜欢你。”
你不知道哇,前世骂你的人,老多了。
那时候她很不平——就是一边恨他,一边恨那些和她一样恨他的人,别扭得像麻花。
那些人怎么那般尖酸刻薄,人无完人,然而在她眼中,宇文铎就是最接近完人的那个人。
连他都不喜欢,那这个世界就没人让他们满意了,赶紧换个世界去找去!
凛凛哑然失笑。
把他一起拖下水吗?
“我好吗?”他看着郎璇,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笑意。
郎璇看着他,又没出息地短暂失神。
真是百看不厌的一张脸。
“好。”郎璇下意识地点点头。
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脸红,低头,解释道:“如果不是你,我们家在流放路上,可能就……”
来了辽东之后,她才知道,原来流放路上会死那么多人。
周围的军户说,流放之人,抵达辽东能剩下一半都不错了,剩下的人,都永远地埋在了路上某处。
她想啊想,明白,表面对鸳鸯的照顾之外,也有对他们一家的照拂。
这是谁安排的?
肯定是宇文铎。
从他后来承认这门亲事,她就更加确定了。
不管郎家境遇如何,他都没想悔婚。
他怎么能那么好呢?
“如果不是你,我们一家,可能也变成了路上病死的数字。”郎璇郑重道。
“那也扯平了。”凛凛有些欣慰。
他带着一只小蜗牛赶路,虽然别人看起来她很慢,但是他知道,她能让他灵魂暂歇,得以修整。
郎璇又迷糊了:“扯平了?”
她可什么都没做。
难道他说的是火药?可是前世,那也是他自己研制出来的。
她拿着他的方子送给他,还要被他感谢……郎璇,你脸皮可真厚啊!
“因为救命之恩,你已经以身相许了。”凛凛眉眼柔和,俱是笑意。
郎璇:“……”
原来是打趣她。
这人真就……在自己面前,一点儿架子都不要了。
凛凛见她脸红得狠了,放下碗筷道:“我吃好了,你慢用。外边有些事情,我先去处理,中午不回来,晚上再来陪你吃饭。”
他今日得抓紧干活,这样明日才有时间陪她回门。
“对了,回门的礼物,管家会来请教你。”
回门?他竟然还真的要陪自己回门?
凛凛自己披上披风往外走。
郎璇:“等等——郡主那件事情,真的没关系的。你别去为难她,我,我会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