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山村秘闻

    吃完早饭，张律和我开车向小郑家所在的村子驶去。张律开的这辆车是本地牌照，车身也落满灰尘，看上去并不起眼，只是我俩的穿着和周围的环境有些违和。

    张律今天穿了蓝黑格子衬衫配深蓝针织背心，下身牛仔裤和运动鞋，我今天穿的是针织套装，打底袜和短靴。透过车窗，看到山间赶牛或者开三轮车的农民，外套基本上都是黑灰蓝这几种颜色，而且有些老旧。如果我们这样出去，肯定会被注意到。

    “张律，我们这样的装束会引人注意的。”

    “遇到人问，就说过来旅游的就行了。不到必要情况不用在小郑面前现身。”张律看了我一眼，继续开车。

    大概四十分钟后，车子进入了一片比较开阔的平原地带，能看到不远处有村落。

    “小郑家就在前面的村子里。”张律继续说道：“小郑应该还没到，我们找个小饭店停车，观察一下地形。”

    车子缓缓开进村落，水泥路看着挺新，并没有任何破损的痕迹，应该是这几年刚修的。村子里有一些新建的房子，能看出这里人的生活有改善。

    车子在一家小饭店门口停下了。饭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身材微胖，脸有点黑，化了妆，一见我们就说：“两位客人从哪里来呀？”

    “带女朋友四处走走，顺便收集一些写作素材。”张律问：“这里能吃早饭吗？”

    “我们这只提供中饭、晚饭，没有早饭。”老板娘笑眯眯地说：“要么四处走走，一会中午再来？”

    “我想写一本关于乡村的小说，现在还没想好写什么，如果你愿意讲给我讲一些乡村秘闻，或者有意思的故事，我可以付钱给你。”

    老板听了我们的话，思考了一会，对我们说：“你们进来坐，我给你们倒茶，边喝茶边说吧。”

    我们进了饭店，里面几乎没什么装修，木头桌椅都是手工打造的，用的时间久了，有一些包浆。

    “老板不用倒茶了，讲故事给我们听听就行。”张律拿出手机：“不介意我记笔记吧？”

    老板娘看看他：“你记，没事的。”我拿出手机，给小郑发消息：“你到家了吗？”

    小郑回复：“还没有呢，我约的车还没到，快到了。”

    “到家给我报个平安”我回复完，把手机放到包里。

    “俺们这个小村儿呢，有个村霸。话说回来这个娃也怪可怜的，娘死的早，爹天天就知道喝酒。这娃从小没人管，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长大了以后，和一帮不知道从哪里认识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天天不回家。他爹有一次喝酒喝多了就死了。尸体在家里都臭了，还是村里面的人发现的。”

    张律点点头：“听起来确实很惨，但是这就是个不孝子的故事，没什么新意。”

    老板娘神神秘秘地跟我们说：“帅哥你不知道，俺们觉得他这样肯定找不到对象，但没想到，到了结婚年纪，他竟然带回来一个漂亮姑娘。那个姑娘回来就大着肚子了，姑娘第一胎生了个女儿，他很不满意，经常对姑娘拳打脚踢的，前几年姑娘又给他又生了个儿子。他清醒的时候就不打了，一喝酒还打，娘就护着儿子，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老惨了。”

    张律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这也是小说里经常会有的情节。”

    老板娘有些着急：“你不知道哪个姑娘可好了，自己过得不好，但是对村里人都可好了，谁有困难她都会搭把手。后来她闺女有出息了，俺们都觉得她苦日子到头了，没想到她却病死了。那个村霸可坏了，不告诉闺女她娘死了。”

    说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故事女人就是小郑的妈妈。这个故事里的人物和柯东给我提供的小郑父母的资料有许多重合的地方。这个柯东还真是神通广大，这么远的地方，还能查到这么多详细的资料。

    “告诉你们，可怕的事儿还在后头。”老板娘嘀咕着：“我先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