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有客人将银钱送到面前,偏偏不收的?况且这一份分明收得理所当然。
赵明枝只觉奇怪,也再去追那管事,见得一旁那镖师抱着臂膀,便将手中香囊放在那人胸前臂间。
那人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惊得把手放开,而香囊随之从他两臂间掉落,其人更是惊慌,又伸手去捞,终于半空捉住,一时彷徨,欲要退回时,赵明枝早已退后几步,道:“些许心意,还是不要推辞了,光天化日的,倒是十分难看。”
那镖师如芒在背,站坐不安,无助去看那管事的,复又转头望向不远处。
彼处,明奉正同李训面对而站,见得此处动静,俱都转头来看。
那明奉见得手下求助,却是不自觉看向对面李训,等到他微微颔首,复才向那镖师点头示意。
镖师如逢大赦,终于把香囊拿稳。
而管事的也松了一口气,连声向赵明枝道谢,再道:“赵姑娘不必多想,此次事情同你无干,衙门自有公断……”
竟是反而安慰起她来!
赵明枝愈发奇怪了。
一时李训同那明奉把话说完,早有平安镖号的镖师牵来马匹,又把二人行李提来,送他们出得街巷。
而那巡检、一干衙役、许多兵卒视若无睹,由着二人牵马离开。
不仅如此,明奉竟还带了十余骑人马相送。
诸人接连送了几条街,直到城门口,才不得已停了马,重将各色行囊挂放于备用马匹马鞍上,又有那明奉特特单独走到李训面前,将手中一小包不知什么东西呈了过去。
李训并无半点犹豫,伸手接过,复又一点头,也不多话,只道一声“回见”,众人才依依不舍站立原地,以目相送二人。
直到翻身上了马,已经往前跑了一小段路程,赵明枝犹有些难以置信感觉。
她忍不住转头问李训道:“二哥,此事当真已是了结么?”
才出得城,前方不少行人,马跑不快,李训便放心把那马身往赵明枝马儿身旁靠近,同她齐头说话。
他道:“你当还要怎样么?”
赵明枝也说不上来,只觉虎头蛇尾得厉害,总有些前后不着的感觉,便问道:“许老夫人那处,不是想要招二哥做婿?她竟就此作罢了?”
又问道:“傅淮远那处,他如此构陷,二哥竟就此作罢了?”
李训道:“都是后事,眼下暂无功夫,等我抽空再来理会——你我俱有急事,先回京兆府要紧。”
赵明枝听得这话,自然高兴,只想了想,忍不住又问:“二哥,我这一回麻烦平安镖号甚多,虽给了些许银钱,终究不好抵消,却不晓得……”
李训道:“无事,明奉与我甚是相熟,今次只当卖了我面子,给我料理便是。”
他言语随意,全不在意模样,寥寥几句,便叫赵明枝果然放心,再不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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