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一表人材:“所以才请夫人过來共饮一杯。”
对方既然能瑞晗回家路上将她拦到这里。会知道她身份也并不意外。
“哈。看來狄大将军队京城中人事物沒少花心思。”
“夫人这么说却是太看得起末将了。这次完全是碰巧。京城里大富大贵。却又沒有朝堂上露面女人。且生得如此仪表不凡。大概也只有豫王妃和肃王妃了。偏巧末将与豫王妃见过几面。所以……”
“将军心思缜密。倒是瑞晗太过招摇了。”瑞晗陪着狄萱打了个哈哈。之前已经派人通知肃王会晚些回去。所以心中并不焦急。
倒是身为武人狄萱开门见山道:“此次末将邀请夫人是向夫人道谢。”
瑞晗哦了一声。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夫人之前交给末将耳环。玉是上品青玉。金却是黄铜鎏金。而且做工粗糙。能看出是匆匆而就。这么小耳环。夫人掷出时候却大喝一声‘小心’。末将便心里琢磨。区区青玉鎏金耳环能有什么值得小心。抛去金玉。正和‘清流’二字谐音。夫人想提醒末将‘小心清流’。”
瑞晗闻言举起酒杯。朝他示意一下:“狄萱将军如此善解人意。单凭这番话。就比朝堂之上很多人要强上几分。”
其实。当时狄萱面圣即。就算解开谜面。也只來得及做些心理建设而已。不过他若是猜出我身份。也该明白是肃王府向他示好。到时自会求助于肃王。
狄萱表现确实沒让人失望。这份宠辱不惊气度是让瑞晗高看他一眼。
“清流君子党这次死灰复燃。看他们卷土重來架势。是打算拿将军开刀祭旗。清流文人出了名骨头硬。所求不过想掌权。想出名。后者甚至高于前者。他们不怕被打压针对。就怕你不打压不针对。不知将军日后有何打算。”
狄萱并沒有如瑞晗所料地表示倒想他们这边。而是陷入沉默。
“面对君子党攻击。此次能够全身而退。全赖肃王爷周全。末将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但是作为领军将领。末将不愿也不该参与朝廷派系之间争夺。而且豫王殿下毕竟对末将有提携之恩……”
“提携将军之人究竟是谁。难道将军不知吗。”听闻此言。瑞晗略带嘲讽地笑道。
狄萱面色一敛:“都是一样。豫王妃清誉。从末将口中够提起已是亵渎。”
瑞晗扶额。感情他还是豫王妃铁杆粉丝啊。不过虽然我相信豫王妃虽然知晓此人能力。却恐怕见都沒见过他。但只要稍微添上把火。已经足够挑起豫王不满了。
豫王能够朝上风光。全是借助于豫王妃能力。而不得太后喜爱豫王妃能够干涉朝政。只能依靠对她言听计从豫王。离开彼此。他们单独什么都不是。
想要攻下狄萱恐怕需要些时候。但是能豫王和豫王妃之间制造一些龃龉。也算是意外收获。
宣宗二十六年九月初。大华夏国发生了被后世记载为“君子党案”事件。
本來运气极佳地借由外国使节进京这件事情。吸引了清流文人注意力。从而成功淡出众人视线狄萱。再一次因为不可捉摸运气。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事件起因其实和狄萱关系不大。这次进京。他所带來部下。除了伤残者被遣散。其他大部分打散了分配到京城驻军之中。
上官烈是狄萱手下一名校尉。从小与其妹妹相依为命。上官烈从军后。其妹妹独自家。本來依靠父亲留下钱财足够度日。但由于这场大旱。粮价一度飞涨。直到近粮价才慢慢降下來。上官烈妹妹花光了钱财。街坊安排下京城一户官宦人家刘家做了侍女。
这次上官烈从战场回來。积功升迁。好歹也算个不大不小武职。本想将妹妹接回家中。却被那家告知。其妹妹已经身亡消息。询问详情。对方却言辞闪烁。只说重病不治。
上官烈对这番说辞半信半疑。他妹妹自小身强体健。何以突然染上不治之症。多方打探之下。却沒成想得到了妹妹竟是自而死消息。原來这家夫人怀疑她与少爷私通。多次当着众人面侮辱责打。
有一次甚至命人剥去他衣服。妹妹羞愤之下将自己挂梁上。刘家老爷是朝廷清贵。怕传出去有损家风。才下令遮掩了真相。
上官烈听闻妹妹死因。目眦裂。
狄萱所带领军队曾深入漠北内部。转战千里。彼时草原上也是烧杀抢掠无所不为。血性匪气皆是不缺。
这次凯旋而归。不但沒能得到英雄该有待遇。为敬重主帅也被免职回家。连整个队伍编制都沒有保住。
心中积怨已深。这件事是将上官烈心中所有愤恨全部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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