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婴孩妈妈急忙道歉。怀抱着婴孩鞠躬致歉,试着帮忙捡珠子。
屹湘阻止那位妈妈,让她照顾小孩就好,自己蹲下身去。好珠沉重,脱落后并不曾散太远,屹湘手脚麻利,又有一位空乘和男乘客及时过来帮忙,三人一人捡到一小撮珍珠。温润珠子托手心里送过去,空乘找来一条白色棉巾递上,包了珠子。
那位夫人始终含笑而立。
屹湘问:“要不要检查一下?”丢掉一颗,价值不菲倒其次,怕是再也回不去那完美无缺。
“没关系。”那位夫人接过布包,对着面上红红婴孩妈妈摆手,“老式串珠就是这点不好。他们总叫我重串时候,换了高科技东西,说是珠子化了灰、也永世不会断开呢。”
“永世不会断开,那自然好。可珠链不就这点魅力,让人心里存了点儿战战兢兢,额外珍重其美?”屹湘说。
美丽眼中多闪过一道流星似。
屹湘倒觉得自己多话,欠身离去。
上楼梯,发现那位夫人仍看她,又微笑。
回到座位上很久,心竟不能平静。旁边座位上,Vinnett已经躺倒,呼呼大睡,鼾声如雷。屹湘捏着眉心,头疼不已。镇静剂,Vinnett没吞下去那丸放哪儿了?
她无奈。
此时再看看舱内,目之所及,就有几位设计界大牌,老中青三代代表人物都有,意大利白头翁,刚出柜妖孽男,还有上位传奇女……安静各忙各。
屹湘想着,至少这一个航班上,她跟这些人距离不但不遥远,而且方向一致。
她按铃叫空乘送报纸过来,指明了要机上《读卖闻》。不一会儿,报纸来了,一杯蜂蜜柚子水也放了她手边。
屹湘抬头,对上空乘明媚笑容。日式小虎牙配薄薄妆,清淡而俏丽。
见她面露疑惑,空乘指了指前方座位,“那位夫人说,你可能需要一杯滋润饮料。”
屹湘看过去,并不见人,只那一角珠灰色披肩拖了地,散散。心头微微一暖。难得陌生人,有这样细心和善意。她道了谢,慢饮杯中茶。
日文报纸,看着却能懂个五成以上。她翻看着,头版右上角,有当日天气。三月初日本列岛,还寒冷时候,不过樱花就要从南端一路向北蔓延开来了……
下飞机之前Vinnett才醒过来,听到机上报告地面温度和湿度,说了句还好不是樱花开放季节,不然一下飞机怕就要进医院。
屹湘看Vinnett一眼。
Vinnett悻悻然,说:“没见过有人花粉过敏对不对?”
屹湘不言不语。
见过……
她转头看着舷窗外,空气澄明,能见度很高,地面灰色和蓝色地带交织着,干净而整齐。就这么看着,心头却有些莫名悲伤,只是说不出来。
她使劲儿眨眼。
从贵宾通道出来,屹湘走Vinnett不断遇到熟人,喜笑颜开应付着那些素日里恨不得你死我亡对手们,游刃有余——屹湘感叹,Vinnett虽然有着艺术家狂妄和骄傲,但如琉璃珠一般通透练达,却也是事实。此等人才,确是不世出;与他相比较,Jsephina……她正想着,前方出口处不停闪烁闪光灯令她眼睛不太舒服。
有大批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