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看到被绑在窗台旁边的女人,陈柔不废话,采取了和严森一样的措施:盘腿坐。
当然,她手里拿着一柄短剑,眼睛时不时瞥一下女人。
这压迫感,不比顾潜装模作样来得真实?
可面前是个女人,何应文夫人胆儿似乎肥了点。
她挑衅道:“哟,你就是那镇鬼人的奴婢啊,长得倒不赖,你这奴婢的差事,是贴身的那种吧。”
话里有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陈柔不说话,眼里却和知白一样,变得有些凛冽。
那女人又说:“看你这姿色,当上这贴身奴婢,恐怕得来全不费功夫吧,近了身之后,日子是快活得很吧。”
更深意味的挑衅,是那种明知道在内涵你却又抓不住对方把柄,只能任由对方逞口舌之利的那种挑衅。
陈柔握紧了知白,眼睛死死盯住了对面的女人,仿佛在说:再说一句话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若是顾潜看到她现在的神情,想必会退避三尺,这样一看,两人的主仆关系,有点微妙了。
那女人却仿佛吃了豹子胆,竟还继续说着:“我看那镇鬼人不缺钱,是个少爷模样,身体看上去也壮实,不知姑娘你是看上了他的钱,还是想自己爽一把呢?”
天知道她为什么偏要把这些阴阳怪气的话给说出来,好好呆着吃饭喝水不好吗?
待她一席话说完,陈柔的知白也已经架到她的脖子上了。
这个夫人总算是有点害怕了,在刀剑面前,还是收敛点比较好。
陈柔低低地说:“不要把顾潜的那一套加在我身上,这是种侮辱。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我,受到了侮辱,就得加倍奉还。”
江家里确实有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既然派她来当刺客,还是贴身奴婢的这种,必然把侮辱算在了成本当中,所以上面这句话可以当屁放了。
饶是如此,陈柔还是誓死追随江家。
因为她无处可去。
何应文的夫人仿佛被吓坏了,确实,这一套用剑恐吓加上言语威慑,真不是盖的。
她沉寂了一阵。等陈柔慢慢地离她远了一点。
突然,这个女人手腕一震,挣脱了刚才她一直在扭转,最终弄松的麻绳,不等陈柔反应过来,她便跳出窗户,一跃而下。
顾潜的房间在二楼,就算是跳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事儿,况且这位夫人落在了一块儿挡雨板上,一个翻滚便毫发无伤地落在地面。她跑着。
陈柔经过方才妇人一番言语的挑衅,对这个女人已经十分憎恨,现在她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纵使是陈柔这种冷淡性格的人也忍不住追了上去。
而她恰巧又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女人。
缘河镇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出现了两个女人。
她们一个身穿白衣,一个穿着紫衣,二人容貌身材皆是一绝,但此时却追逐着。
白衣的提着一柄精致的短剑。
若是在璃州或者是京城这种繁华城市,这幅景象必将是一桩奇闻,可惜在这死气沉沉的缘河镇,也就没人能欣赏这趣味了。
跑在前面的何应文夫人一路狂奔,竟跑进了湖边的小树林里。
陈柔没有丝毫犹豫,追了进去。
而离她们的不远处,一场恶战即将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