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有人跟着呼喊起来,只是十几个呼吸时间过去,营地中便已经是一片狂热的气氛。
强压下心中的躁动,郑庭山深吸一口气。
真是好强的煽动力,甚至就连他也差点跟着高喊起来。
看着火光中那个状若癫狂的男子,郑庭山决定之后要离他远一点。
能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口才还这么好,这难免让郑庭山怀疑这人的成分有问题。
他隐隐有一种预感,未来这些人必定会做出什么大事。
就比如冲击甚至攻打沣河县成。
其实也不难理解,因为眼前一切都可以总结成一个简单的道理。
既然你不给我活路,那就大家一起玩完好了。
虽然流民并未达到活不下去的境地,但在有心人的煽动下,这种情绪无疑被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
县城张家,时间虽是晚上,但整个张家府邸内依旧是一片灯火通明。
府邸一处装饰豪华的房间当中。
因为东林匪袭击的事情,导致几个沣河城的领头人不得不聚集在一起。
“反了,这群人真是反了,他们竟然敢做出冲击县城的举动。”
“他们难道就不知道,县城一直就是我们的地盘,又哪里能轮得到他们来插手。”
“而且行为还如此粗暴,竟是直接将流民掳掠过去,他们难道就不知道,这些流民每一个都能压榨出不少价值?”
说话的同时,张家的家主正愤怒的拍打着桌子。
再看屋子里其余几人,这几人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人数巨大的流民,带来的将是数不清的收益。
自从做了那个决定之后,他们已经将流民视做了自己的羔羊。
他们利用一切手段从流民身上榨取利益,可以说,只要到来的流民越多,他们能得到的利益也就越大。
然而现在,古家用蛮横的手段劫掠那些前来的流民,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在断他们的财路。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是再直白不过的道理!
“既然古家想玩,那就陪他们玩好了,而且既然要玩,那就干脆玩一次大的。”
古家!
这是属于沣河城城外的一个家族。
古家最早是在城外渡口位置建立了一个用于山珍贸易的坊市,后来依靠这个坊市逐渐壮大,并形成了如今规模不小的一片坞堡。
坞堡内有自成体系的供应系统,已经完全独立于沣河城之外。
虽然名义上还归沣河城管辖,但事实上已经是听调不听宣。
管辖区里出现这样一个地方,要说能心安理得过日子,这完全就是自己骗自己的事情。
古家坞堡就像是扎在县尊心里的一根刺,以前之所以不动手,那是因为没把握。
而现在则完全不同了。
他要借着城内几大家族的怒火,将这股力量完全凝结在一起,或许铲除古家已经指日可待。
“古家的事情好说,别看他们现在势大,但真要深究起来,那古家建立时间太短,压根就没有什么深厚的底蕴。”
“古家的事情可以先放到一边,现在我们要考虑的,则是怎么将东林匪劫掠的事情善后。”
靠近上首位置的一位老者缓缓开口说道。
他的身份同样也不简单,他表面上只是一家酒楼的东家,然而暗地里,他却是沣河城地下的帮派大佬。
别看那些帮派表的老大在表面上很风光,但真要是见到这位,也不得不摆出一副谦逊的姿态。
“左右只是一些流民而已,又有什么好安抚的。”
“别忘了我们最初的目的,我们没必要去呵护这些流民,我们要的只是他们身上的钱财。”另一人不屑的开口说道,话语间尽显冷漠。
“也不能这样说,虽然流民的死活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但在搜刮的同时,则是要讲究手段的。”
“我们不能太狠,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我们温和的一面,我认为这样做也很有必要。”
众人意见不一,一时间为这件事展开了激烈的争吵。
眼看就要有僵持不下的局面,这时候县尊拍了拍桌子。
“钱可以慢慢挣,也没必要把人逼到绝路,我看不如这样,就将现有的粮食价格调低两成。”
“另外,每天施舍的粥里再多加一些油水,还有,顺便把入城资格也开放了吧,嗯,就一人三百两银子好了。”
……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的时间。
在天刚刚亮起的时候,沣河城城门如往日一样洞开。
只是和往日不同的就是,这次从城门口涌出的士兵几乎比往常多了一倍。
城门打开的一瞬间,早已经等待许久的郑庭山便往那边赶去。
他有太多的东西需要购买,就比如晚上居住的帐篷,又或者食物,以及一些治疗风寒的药材。
以他如今的身体素质,倒也能无惧这点寒冷,他真正担心的是父亲和妹妹。
要知道在这样一个时代,看似不起眼的感冒,一旦患上,同样会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有些事情早做预防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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