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苏白山如此一说,卓澄江放下手里的碗筷来,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一脸平淡的开口对苏白山说道,“你以为呢?这山野之间生存条件艰苦,我们冬木村的人岂有不明白的道理,毕竟我们祖祖辈辈就在这里生活。再说,我们村里大多数的人,在这个村里都生活了几十年,对冬木村的一草一木熟悉无比,我们何必要搬出去。”
苏白山抬起头来,一脸深思的看着卓澄江,忽而却是自嘲的点点头,轻声说道,“是呀,您说的也不错,你们世世代代都在这里生活,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自然是有感情的。”
苏白山和卓澄江的一番对话,却是明显的没有引起旁边卓悦的赞同,小嘴一撇,卓悦一脸不满的看着卓澄江,开口说道,“爷爷,我就不同意你们的想法,什么嘛,这山里的条件本来就很艰苦啊。我们早就该搬出大山去了,我听梁小三说,外面的世界好好玩的呢。”
卓澄江没好气的瞪了卓悦一眼,轻哼一声,一脸严肃的说道,“嘿,你个小妮子,就只知道外面好玩呢,你以为外面的世界有多好呢?真是个小孩子。”
卓悦小脸眉头微微一皱,刚想继续开口反驳下去,却是忽而被敞开的客厅门外一个声音打断了,卓悦回过头,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妇女,手里端着一碗白花花的米饭,一路来到苏白山的面前,笑嘻嘻的说道,“我就猜到你们在吃晚饭,苏少爷,我们家新煮了点米饭,我给你端一碗来,快趁热吃吧。”
苏白山看着面前一碗满满的白米饭,再抬头看看面前站着的那一脸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道,“明喻婶子,这怎么好意思呢,你们都不吃,却全都给我送来,这是何道理。”
卓悦看着苏白山面前那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米饭,却是小嘴一翘,一脸不满的在一旁颠怪的开口对那中年妇女说道,“苏大哥,这不明摆着么,明喻婶这是稀罕你呢,每天都给你送白米饭来,也不想想我,我和明喻婶子认识了这么些年,明喻婶子你还是从小就看着我长大的呢,也不寻思着给我送一碗白米饭来,真是让我伤心。”
明喻婶笑嘻嘻的看着卓悦脸上做出的那一副伤心的表情,等到卓悦感觉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明喻婶子这才没好气的白了卓悦一眼,笑呵呵的说道,“阿悦呀,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个小妮子,从小我对你还不够好不成?这才给苏少爷送了几次白米饭呢,你就不高兴了呀?”
卓悦小嘴一嘟,依旧是一脸不高兴的对明喻婶眨眨眼,俏皮的说道,“是是是,你对我好,不过你对苏大哥最好了,我知道,肯定是想拉拢苏大哥,给咱们明喻找个好夫君吧?”
听得卓悦如此一说,明喻婶脸色微微泛红,偷眼侧目看了苏白山一眼,却是没好气的瞪着卓悦,颠怪年的轻声怒道,“你个死妮子,敢调侃你婶子来了呢?”
捉鱼对于明喻婶那一脸颠怪的目光,并没有感到一丝的害怕,反而是咧嘴朝明喻婶做了个鬼脸,一脸嬉皮笑脸的模样,看的屋子里的苏白山和卓澄江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两人满脸的苦笑。
“好了,卓悦!老实点坐下吃饭!”卓澄江一声冷哼,对着卓悦只是一瞪眼,一股威严的气势便在屋子里散发开来。卓悦一脸俏皮的吐吐舌头,却是乖乖的坐下来,还不忘扭头朝苏白山眨眨眼。
“明喻婶子,多谢你了,吃过饭了没?没吃过咱们就坐下来一起吃吧。”看到卓悦总算是老实了下来,卓澄江扭过头对明喻婶子微笑着点点头。
明喻婶一脸微笑着朝卓澄江摆摆手,看了一眼苏白山,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开口说道,“不用了,我吃过啦,你们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
看着明喻婶远去的背影,苏白山低头看着面前的一碗白米饭,却是一脸无奈的轻轻摇头,随手将面前的白米饭推到旁边的卓悦面前,“你吃吧,我吃饱了,这一碗你可要全吃完,不能浪费了哟。”
卓悦一愣,抬起头来,一脸惊喜的看了苏白山一眼,看着苏白山那一副微笑的表情,卓悦脸上立马露出了开心愉悦的表情来,一把伸手将那白米饭揽到面前,生怕谁会给她抢了去似得。
苏白山轻轻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的表情来,这个山村就是如此的奇葩,一碗白米饭,都能让他们每一个人当成宝贝来看。
刚才那明喻婶,是卓澄江爷孙两的隔壁邻居,从苏白山被卓澄江爷孙救了的那天起,明喻婶就对苏白山特别的好,特别的关心。
按照卓悦的解释,明喻婶家有个小女儿,方明喻,年方十八岁,长得倒也俏丽漂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而明喻婶对苏白山如此殷勤热切的原因,全然是因为她想把这方明喻许配给苏白山的缘故。
苏白山越想,心里却是越发觉得滑稽,他一个年过四十的大老爷们,在山外面的时候,若是走在大街上,或许没人多看他一眼。没想到来到这与世隔绝的山中小村里,却是有被明喻婶强逼着做她女婿的危险,这真是叫苏白山无法解释,也无法接受的事情。
因为卓悦和苏白山解释的很清楚,明喻婶一家人,特别是明喻婶两口子,和卓澄江对于冬木村的看法完全不同。卓澄江不想搬出大山,毕竟在这大山里面生存了几十年,对这这座小山村,是有着很特殊的感情的。而明喻婶和他丈夫的看法,则是完全不同,他们认为这山里枯燥无味,日子过得很艰难,还不如搬出大山去。特别是对于他们那一双儿女,明喻婶两口子都非常的希望他们的子女能够远离大山,到外面的世界去过正常人该过的日子。
而此时出现在冬木村里的苏白山,却正好给了明喻婶他们心里这个想法的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