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之后,为了避免傅昭再次扯到伤口,董文烨十分主动地伺候他宽衣,外衫、里衣都已沾染红色,靠近伤口的细布已然被血浸湿,董文烨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第一次替傅昭换药时候的手忙脚乱,这皮肉虽然都长在傅昭身上,可董文烨看着黏在伤口上的细布,还是能想象中他将之撕扯下来之时傅昭会有多疼。想到这里,董文烨先打了个哆嗦。
董文烨的眼睛在屋内来回扫了扫,实在找不出什么合心意的东西,想起了傅昭当时踹他的那一脚,壮士断腕般朝着他伸出了手腕,“一会儿要是疼的话,就……咬吧!”不一会儿,他又小声加了句,“别…..咬太重。”
傅昭抬眼看了看董文烨打着哆嗦的手,轻轻将之推开,“直接换吧,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再耽搁下去,他恐怕又要再死一回了。
傅昭曾经一直以为,他是不怕死的,每一个为国为家上战场的将士都当如他一般,等着暴尸荒野或者马革裹尸。可真的死过一回,‘亲眼看’着他娘数次晕厥,‘亲眼看’着阿笙与他的尸身躺在一处,‘听’她埋首在他肩膀呜咽出声的时候,傅昭却似乎依旧还能感觉到胸口处的疼痛,明明那里已经早就停止了跳动。傅昭想,他就算真的该死,也不该是死在这个时候。
闻言,董文烨利索卸下身上斜绑的包袱,拿出一堆瓶瓶罐罐,还有替换用的细布,而后他略顿了顿,慢慢转过头,尴尬地问到,“张大夫怎么交待的?伤口崩裂是用这长瓶还是短瓶,止血的,是这个和这个吗?先洒哪一瓶?”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董文烨似乎都是被照顾的那个人,傅昭叹了口气。当年怎么就能被他给救了。
在傅昭的指点下,董文烨帮他换好了药,之后,傅昭侧身躺在床上,身心俱疲地只想休息。连日的疲惫让他沾了床就好像再起不来了一般。
董文烨却有些憋不住了,“那个小姑娘,你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对她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在董文烨看来,傅昭若是要娶妻,与其娶那个陌生的小姑娘,倒真不如娶他家月皎。反正她二人的容貌不相上下,年纪也差不多,娶谁都不耽误传宗接代。
因为你认识的,原本应该是相识于三年后的,至于想法,他确实有,可阿笙大约不会有了吧。有些嫌弃董文烨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傅昭抿唇皱眉闭眼,有些不耐烦道,“我想休息会儿,若你真当闲不住,就去外头买些东西吧……”
“留你一个人在客栈?不好吧。”
傅昭复又睁了眼,“我只是受了伤,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倒是你……安分些,办完事就早些回来,不要惹麻烦。”
似乎猜到了董文烨定会反驳,傅昭只是挥了挥手,“早去早回。”
董文烨走到门边儿,挠了挠头,又转了回来,“傅昭啊!刚才你说要带什么东西回来,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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