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横死,短短不到半个月,同一户人家出了四次大殡,这一诡异事件很快闹得满城风雨,有人说是沈府的风水不好导致了他家破人亡,有人说沈老板患了一种致命的传染病,也有人说是沈家被人谋财害命……种种传言不一而足,最后连官府衙门都被惊动了,不过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此事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
死了?沈麻子死了?这怎么可能!
既然沈麻子已经遭遇不测,那自己的父母现在不知怎样了?
谭阳脸色苍白,心乱如麻,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在周身漫延开来,一时间如坠冰窟,大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具泥塑石像。
罗思邈旁观者清,道:“白老板,既然沈老板一家四口均遭不测,你这流花绸缎庄又是从何人手中盘过来的?”
白老板道:“沈家人是死了,不过最后还留下了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家丁,为了安葬最后死去的沈少爷,他在一些好心人的帮助下开始变卖家产,当时沈家的金银细软和值钱家当,早在安葬沈家其他三人时,就已被变卖一空,只剩下了一座家徒四壁的沈府宅院和这家流花绸缎庄。不过,自从沈家出事以后,沈府就变成了一座远近闻名的凶宅,这家店铺也成了极其不祥之物,尽管价钱极低都没几个人购买,后来我一是可怜沈家,二是贪图便宜,就盘下了这家店铺,而沈府也以象征性的白菜价,落入了别人手中。”
罗思邈唏嘘道:“世事无常,可悲可叹,那位老家丁后来咋样了?”
白老板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丧事办完之后,就没人再见过他,听说他似乎也去世了。”
罗思邈看了一眼仍旧没缓过神来的谭阳,又追问了一些细节问题,然后道:“白老板,不知沈家的墓地现在何处?”
白老板此时似乎已从谭阳的神态中猜出了几分端倪,道:“你们打听这个干什么?莫非二位以前认识沈老板?”
罗思邈道:“不认识,只是此事实在太过稀奇古怪,所以随口一问而已。”
白老板半信半疑地笑道:“阁下就不要瞒我了,其实从你们一开始来就打听前任老板是谁的时候,在下就猜出了一二。”
罗思邈暗自一惊,不动声色地道:“哦?说来听听。”
白老板得意道:“二位既然是远道而来,如果在下猜得没错,你们应该以前和沈老板做过生意,而且他还欠了你们一笔货款,二位是前来讨账的,对不对?否则,咱们素昧平生,你们不可能一下子就给在下五两银子的见面礼。说实话,自从我接手这个店以来,已经接待过三四拨和你们一样的人了,不过在下奉劝二位看开些吧,俗话说人一死账就烂,你们就当是破财免灾了吧!”
罗思邈啼笑皆非,这位白老板真是满脑子生意经,三句话离不开老本行,他不置可否地笑道:“白老板可真是明察秋毫啊!钱财乃身外之物,今日我们来访之事,还望白老板不要向外人特别是同行们透露。”
“放心放心,此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提它做甚?”白老板连声答应道,“如果二位想去祭奠沈老板,出了九华城东门,沿着海边往北走七八十里有一座翠柏山,听说沈家在那里买了一块墓地,不过具体在什么位置,在下可就不太清楚了。”
二人说话之间,谭阳也稍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竭力抑制住自己的忧心如焚,抱着一丝希望开口道:“白老板,沈家在九华城就没有亲戚朋友吗?出了这么大事,怎么就只有一位老家丁替他们料理后事?”
白老板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不过在下和沈老板并无深交,也从没去过沈府,所以其中详情就不得而知了。”
三人又叙谈了一会儿,不过问来问去,白老板也没再提供出别的有用信息来,无奈之下,谭阳和罗思邈只得起身告辞。
离开了绸缎庄,谭阳和罗思邈又沿着大街,在乌衣巷里仔细逡巡了两三个来回,却并没发现丝毫有用的线索。
短短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在彷徨伤痛和忧心忡忡的双重折磨之下,谭阳的嘴上已起了两三个水泡。
“师叔,先别着急。”罗思邈安慰道,“师叔今天一路奔波心力交瘁,要不咱们先找一个客栈住下来,慢慢查访如何?”
谭阳失神地摇了摇头,黯然道:“我现在已经六神无主,罗师侄,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认为沈家之事是飞来横祸还是遭人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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